“那若是,我不告诉你,用的是什么药呢?”
果然,季弦歌此话一出,苍蓝那温如清水的脸上,微微变了点颜色,抓住季弦歌的手,死死地盯着他。
“呵呵呵呵~”直到季弦歌悦耳的笑声从嘴中传出来,苍蓝的表情才又变得平静似湖。
“我就知道,你是个药痴,看来,只有用药才能把你留在身边……”季弦歌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怎么样,留在我身边?”
苍蓝拿上一张纸,忽的又想起什么,从那堆写过的纸中,找了一张,在上面写道:“为什么?”
“自是因为你这天下,决一无二的医术……”季弦歌笑道说,“我身边正缺医术这样厉害的人,不,或许应该说,这天下再没有比你,苍蓝,医术更厉害之人。”
“千寻草,和……”苍蓝又写道,顺便指了指自己的嘴。
“放心。”
“苍公子,你一直在药王谷,这次的武林大会,竟是会出现?”季弦歌靠在苍蓝的背上,问道。
一个满脑子只想着药的男人,既是无趣,也是有趣。
苍蓝提起笔,正想写些什么,马车突然剧烈的晃动。
季弦歌一个没注意,差点撞到马车的壁沿上,幸亏苍蓝一把将她抱了回来。
“月琴?”季弦歌掀开马车帘子的一角,问道。
外面的月琴温柔的问道:“小姐可是受惊了?”
“宫里的人?”季弦歌环视一下四周道。
“看起来是……”月琴道。
“你和幻棋,可是能应付?”季弦歌问道。
“小姐放心。”说完,将缰绳交给苍小梨,对他点了一下头。
苍小梨没明白怎么回事,但还是接过缰绳,不敢正视月琴,结结巴巴的说:“好,好,交,交给我!”
只见,两批骑着马的黑衣人,停在马车前不远处,其中一批黑衣人座骑的四只马蹄上,竟是纯银打造,马掌,马脖子上,也挂着一圈十几个香囊。
幻棋稳住惊了的马,只见他周围,似有无数棋子环着气流围绕,只是一颗颗小棋子,却将能将,那黑衣人袭来的大刀打飞。
月琴只是站着,长长的大摆裙铺到了地上,她的袖口中,迅势滑出一根根琴弦,丝丝如利剑般,瞬间将两个黑衣人,骑着的马腿隔断,血花四溅,马声悲鸣。
季弦歌笑了笑,把身子伸回马车内,看着苍蓝,不说话。
苍蓝却是一如既往的温润如水,脸上只是挂着浅浅的笑容,又找了张写过字的纸,写道:“你得罪了多少人?”
“呵呵,很多呢……”季弦歌看着苍蓝真的不再用新的纸写字,脸上突然绽放了个如向日葵般的大笑容,竟然叫苍蓝突然一愣。
“铁戟军的人。”苍蓝在纸上的字,让季弦歌眼神一紧,然后又叹了口气,脸上又出现戏虐的笑容。
“嗯。”
“你得罪了宫里的人?”苍蓝有些微微皱眉。
“你怎么知道,是铁戟军?”季弦歌有些戒备的问。
“铁戟军银蹄的声音独一无二。”苍蓝写道。
季弦歌当然不会认为,这是苍蓝担心自己的表现,随即说道:“放心,即使我得罪了天下人,答应你的事,也绝不会有意外!”
苍蓝忽的就笑笑,像清水在石头上,缓缓的流过,让季弦歌的心,像是被温暖的水抚过一般。
这一瞬间,季弦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即使不对苍蓝下药,他或许,也不会说出自己的身份。
可是,自己在江湖上出现的事情,若真是传了出去,之前的准备,也就白费了……
“你怪我么?”季弦歌难得,想要问问苍蓝的感受。
谁知,那苍蓝却是没有听到一般,在一张废纸上写着什么。
“苍公子,我可不记得,将你的耳朵也毒了去……”季弦歌道。
却见苍蓝还是在那张纸上写着什么,并没有在意季弦歌说的话。
季弦歌有点无语,徒自笑了笑,这个男人,果然是水做的呢,就是千斤重的石头扔进去,估计也只是被水花吞噬而已。
季弦歌只得,一把抽出苍蓝手中的纸,这倒是让苍蓝抬起头来,皱着眉头,看着季弦歌。
季弦歌瞥了他一眼,然后把那张纸举得老高,才在一堆乱七八糟的字中,找出了,苍蓝刚才在写的字。
银须,金盏花,墨芍,蕨枝。
季弦歌的手突然停在半空中,哑然失笑,他这是在想毒药的配方?
“不对?”苍蓝见季弦歌这副表情,立刻在另一张纸上写到。
还没等季弦歌回答,马车一阵剧烈的震动,只听苍小梨一声惊呼,伴随着马的一声嘶鸣,马车突然开始狂奔起来。
季弦歌刚想去看看怎么回事,被苍蓝一把拉了回来,苍蓝用嘴型一字一字的说:“危,险,我,来。”
苍蓝将季弦歌安放在马车的一角上,自己探出身子,马不知道为什么惊了,摔下地的苍小梨,努力爬起来,跌跌绊绊的跟在马车后面,但是,马车很快,渐渐就甩开了苍小梨。
月琴和幻棋分别被一批很黑衣人围住,只见是满是焦急的往这边看来,急急想要脱身。
季弦歌靠在马车的角落,马仿佛受了很大的惊吓,狂奔不停,马车的幕帘被风卷到了车顶上,季弦歌就这样,看着苍蓝的背影。
苍蓝正试图,控制住那匹发了疯的马,他的衣衫本来就不是纯白色,是白中带着一点暗色,这会儿,扬起的尘土将那衣衫弄得,更是有些风尘仆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