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胤知道,大姐姐今日也去了月夕宫宴,如此说来,今日二妹妹被凌辱的事情,大姐姐定是知情的。
他要去找大姐姐,找她问个清楚,伤害他妹妹的人究竟是哪个qín_shòu。
若让他得知那qín_shòu是谁,他一定要将那人碎尸万段。
李玄胤在去溯洄阁的路上,是用了内力的。
只眨眼的功夫,整个人便一阵风似的窜进了溯洄阁。
李玄胤的意外到来,让溯洄阁院子里的几个婢女顿时引起一阵尖叫声。
待看清来人是谁,几名婢女才松了一口气。
如此,不想来人竟是府上的大公子。
而此时李若初,正在耳房尽情的享受着玫瑰花水浴。
恰好的水温,新鲜玫瑰花瓣的清香,将整个身子浸没在浴桶里面,李若初只觉得通体舒畅。
待听到外面婢女们的尖叫声,李若初也并不着急忙慌的起身,只身子慵懒的依靠在浴桶沿边,淡定的朝外头问了一句,“外头发生什么事儿了?”
如今,李若初并不用担心会发生什么大事儿,一来府里三十多名隐卫,二来,黑风黑影二人就在溯洄阁暗中保护,她的安保问题她压根儿都不用自己操心。
再说,黑风黑影应付不来,府里还有一个武功高强的薛洋可供她随意传唤呢。
哦,不对,不是随意使唤。
是在她的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她可唤薛洋出来搭把手。
她能唤动薛洋,那也是李锦的吩咐。
李若初问完话,侧耳听着外头似乎没了什么动静。
只听外头守着的一月朝里面喊道,“小姐,前院儿的人来通传,说是大公子来了,大公子说,有事想要问小姐您。”
李若初闻言,只伸手从浴桶里捞出了几片玫瑰花瓣敷在脖颈上,身子往浴桶上轻轻一靠,慵懒的嗓音显得有些漫不经心,“出去告诉大公子,就说我困了,泡完澡要睡了,让大公子有什么事儿明日再来。”
这么晚了,李玄胤来找她,李若初想着定然没什么好事儿,索性也就不乐意见了。
耳房外面有脚步远离的声音,想来是一月去跟李玄胤传话了。
外院儿的李玄胤,只黑沉着一张脸,心中焦躁不安,身侧的拳头紧握,一双眸子里简直能喷出火来。
待看到李若初身边的婢女一月出来,李玄胤只皱眉问道,“大小姐呢,已经睡下了吗?”
李玄胤看了看天色,心里头也知道,这个时辰本不该来叨扰大姐姐。
可他心里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母亲不让说,他也不敢继续一直逼问,当然也是因为害怕刺激到母亲。
一月看了一眼李玄胤,只觉得大公子似乎是有什么急事,心下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对大公子将小姐的二话转述了一遍。
“小姐说她困了,让大公子有什么事儿明日再与她说。”
想了想,一月又道,“大公子,若是方便的话,有什么话奴婢可以代为转达。”
一月没说自家小姐正在沐浴的事儿,只捡了重要的话说了出来。
听了一月的话,李玄胤只握紧了身侧的拳头,想了想,还是决定再做最后一次努力。
“麻烦一月姑娘告诉你家小姐,就说我有很重要很紧急的事儿要跟她说,请她务必见我一次。”
“那奴婢去跟小姐说说看。”一月听大公子说事情紧急,也不敢怠慢,只朝李玄胤福了福身,紧忙扭身朝里院儿去了。
一月趴在房门口,将李玄胤刚才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李若初。
并特意强调了李玄胤口中所说的很重要,很紧急的字眼。
李若初听了这话,只轻轻一叹息,随即从浴桶中起身,扯了架子上的睡袍往身上一裹,这便打算出去。
外面的一月和二月听到了里头的动静,估摸着小姐已经洗好了,紧忙推门而入。
刚推开门,便见李若初裹着睡袍从里头走出来。
二月瞧着自家小姐只裹了件睡袍就要出去,不由从后面提醒道,“小姐等等,还没更衣呢。”
李若初闻言,只停下脚步,只无奈道,“行吧,随便给我弄件宽松些的套上就行了。”说完又是一声轻叹,“唉,古人真是麻烦。”
一月闻言只掩嘴一笑,“小姐与大公子虽是兄妹,可大公子到底是个男子,小姐出去见大公子自然是要衣衫齐整的,怎么能马虎呢,再说,这穿衣裳跟古人麻不麻烦有什么关系。”
“知道了,知道了。”李若初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只深深的看了一眼一月。
她怎么觉得这丫头,有点儿像陈嬷嬷附身呢,话越来越多,一说起规矩那一张小嘴儿就跟机关枪似的,没完没了的。
好不容易,李若初被一月和二月两个丫头像包粽子似的穿好衣裳,又将一头青丝随意的用丝带束在脑后,这才抬了步子朝外院儿走去。
此时的李玄胤已经在外院儿等了好一会儿了,当看到李若初从里院儿出来时,不由愣怔了一下。
但见李若初穿了一身淡紫色交领束腰长裙,外面套了一件月白色出风毛披风,在披风的领口处系了一个好看的蝴蝶结。
一头海藻般的及腰长发随意的束在脑后,额前随意的垂下两缕青丝,整个人看起来是说不出的清逸出尘。
许是才沐浴的缘故,李若初那额间两侧那垂下来的两缕青丝还湿漉漉的。
一针微风轻轻扫过,玫瑰花淡淡的馨香一扫而过,鼻端仿佛还残留着淡淡的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