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瑜本以为,这一世他活着只有一个目的,便是为十多年前的那场血案死去的所有人,沉冤得雪。
哪怕这条道路困难重重,便是刀山火海,粉身碎骨,他也在所不惜。
只是如今,身边的这个女子不知何时闯进了他的心房。
抑或是,她悄无声息的成为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因为有了她,所以,他涤兴变化。
在不能全身以退的状况下,他不会轻举妄动。
他不能再像从前一样,抱着哪怕粉身碎骨也要与那些人血拼到底的心态。
因为他有了想要保护,想要呵护一生的人。
李若初见秦瑜回答不知道,也没继续追着问。
看起来思绪飘飘,脑子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秦瑜温柔的嗓音在她的耳边低低的响起。
闻声,若初回神,随即又点了点头,“太后待我还挺亲切的。”
秦瑜闻言,放心下来,“那就好。”
“若觉得无聊,就看看书,也不要四处乱跑,就乖乖待在慈安宫。”秦瑜温声提醒道。
李若初摸着手腕上的玉镯,一时间心里有些乱乱的。
是以,秦瑜的话,她似乎也没听进去,只敷衍的应了一声,“哦。”
入了夜,微风渐凉,秦瑜褪下自己的外袍给李若初披上。
夜空中,乌云渐渐散去,夜空中的月儿愈发的明朗。
柔和的光晕洒在屋顶赏月的二人身上,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的宁静与美好。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李若初靠在秦瑜的怀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感受到怀里的人儿因为冷,身子不自觉的往他怀里钻了钻。
秦瑜勾了勾唇,索性抱着她飞身下了屋顶。
到了屋檐下,秦瑜直接抱着她进了里屋,动作极轻的将女子放在了塌上,又替她掖好被角,这才在塌沿上缓缓坐下。
凝视着塌上女子安静的睡颜,男子伸手轻抚着她白皙的面颊,黑眸中染上一层柔情。
在塌前一直陪到深夜,秦瑜才起身走出了房间。
门口守夜的明语和丁香二人见太子从房间走出,这才缓缓的将房门给轻轻拉上。
次日一早,李若初起来,发现自己昨夜竟然是和衣而睡的。
待脑子清醒一些,李若初下意识的伸手去摸发上的簪子,却发现头上光秃秃的,啥也没有。
紧接着连忙起身,在枕头的位置翻开来。
没找到想要找的东西,李若初又起身将整个被褥翻开来找了一阵,依旧不见发簪的踪影。
“明语,丁香......”
李若初朝房间外面喊道。
话音落,便见明语和丁香二人推门而入。
明语道,“姑娘您醒了?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可以直接沐浴了。”
丁香又道,“早膳是太子殿下派人送来的,用食盒为温着,姑娘沐浴完就可以用了。”
“我头上的发钗呢?”李若初直接开口问二人。
“姑娘昨夜和衣而睡,又睡得正香,奴婢们怕吵醒您,便没叫您起来洗漱,只帮姑娘将头上的钗环卸了,放在梳妆台上呢。”明语回话道。
听明语这样一说,李若初顿时松了一口气。
似乎生怕昨日的秦瑜替她过生辰的事情是一场梦一般。
在两个小姑娘的侍奉下,李若初起床后先是在耳房泡了个热水浴。
沐浴完,又在明语和丁香二人的伺候下换衣梳妆。
梳妆台上,李若初这才仔细看了看昨日秦瑜送给她的生辰礼物。
是一只白玉桂花簪。
簪头上面雕刻着一簇桂花的造型,分为四个小花朵,每一朵桂花花冠合瓣四裂,成十字形状,好像四个小汤匙,很是特别。
对于这个生辰礼物,李若初很喜欢,更是宝贝的将她紧握在手心。
丁香梳好了发式,轻声问道,“姑娘,这个玉簪要簪上吗?”
闻声,李若初点头嗯了一声,随即将手中的玉簪递给身后的丁香。
待丁香簪好玉簪,李若初望着铜镜中的女子,伸手摸了摸发上的玉簪,唇角不自觉往上弯了弯。
今日的早膳依旧是秦瑜派人送来的,不过不似昨日那般荤素搭配。
相较于昨日的饭菜,今日的早膳清淡了很多,不过却是很丰富。
有鸡蛋羹,还有一碗乳鸽汤面,外加一碟青菜和一盒切好的水果拼盘。
分量很足,李若初吃了个饱。
饭后,李若初走到拱桥处,随即在桥上直接坐了下来,两条大长腿儿一下一下的晃着。
明语端来了鱼食,李若初接过鱼食,无聊的喂着鱼。
垂首看到鱼儿争食的场景,李若初不由得想到,昨日这些鱼儿在秦鱼的笛声下,欢快跃出水面的情景,嘴角不由得弯了弯。
再看看园子里,依旧还悬挂着得各式得宫灯,只是没有点上光亮,不过仍旧很好看。
昨日突如起来的惊喜,李若初心里是高兴的,更多的是感动。
自然,她也知道,这是秦瑜精心准备的。
同时,太后也是秦瑜的帮手,愣生生将她留在东屋大半日,直到天色渐黑,才让她回来。
这不是有意是什么。
李若初内心感叹道,这祖孙俩,真是配合的好有默契。
没多大一会儿,外面有个小宫女进来通报,说是平南亲王找她。
李若初一听来人是平南亲王,正想回绝,又听那小宫女说,“平南亲王说有重要的事儿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