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在场的众人一阵哗然......
晋宣帝的脸色自然不好看,沉着嗓音对那官员道,“并且什么?”
那官员只依旧垂首,面上的神情并无变化。
也不抬眼看晋宣帝,只继续说道,“并且,未来太子妃至今仍然下落不明......”
话音落,在场的哗声更甚。
便是一旁的平南亲王的眉头也紧紧的皱着,身侧埋进广袖中的拳头早已攥的咯吱作响。
又有一名官员上前道,“启奏皇上,这件事情微臣也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未曾去证实。”
晋宣帝原本晴朗的脸上此刻已经布满了阴霾,眯着一双鹰眸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晋宣帝抬眼看向李锦的方向,“李相,朕命你即刻回府查清此事,速来回报。”
晋宣帝这话一出,所有人看向李锦的眼神都发生了些微的变化。
有的是同情的眼神,同情圣眷浓厚的一朝之相的女儿,居然会做出离家出走这般大逆不道的事情,真是令人同情。
眼看着到手的皇亲,这下可好,全没了。
有的则是一副看笑话的姿态,毕竟,这个李相一向清高,自以为是,如今可好,丢脸丢到家了。
但见李锦神情淡然,不紧不慢开口道,“回禀皇上,微臣也有事启奏。”
一句话才说完,一旁的太子却主动开口了。
秦瑜看了一眼李锦道,“李相,这件事情还是由本太子来说吧。”
随即,对晋宣帝淡然说道,“皇上,相府的嫡长女李若初并非是离家出走。而且,此时已经安全抵达相府。”
这话一出,再度引起一阵哗然,比起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此言何意?”晋宣帝问。
秦瑜道,“太子妃生性好玩,早几个月带着婢女出城游玩,不想却遭人追杀,是儿臣的贴身侍卫救了她。”
说着看了一眼杜相的方向,又道,“若非儿臣那日率大军恰巧经过遇见,只怕太子妃早已被人暗害。”
说罢,忽然对着晋宣帝跪地,“太子妃当日受伤,儿臣放心不下,只好带其一同随行去了北境,还请父皇降罪。”
太子口中这降罪一词,在场的众人自然明白。
太子有军务在身,且军规有令,女子不得入军营。
而太子殿下倒好,竟然让太子妃一同随行军队去了北境。
简直是令人不解。
果然,晋宣帝的脸色很难看,“太子可知,军规有令,女子不得随行?”
态度生硬,语气也并不友善。
秦瑜道,“儿臣自知违了军令,还请父皇责罚。”
一旁的李锦开口道,“皇上,微臣之女随行,此事微臣也是知情的,还请皇上一并责罚。”
宁昌候见状,也跪地请求道,“老臣也是知情者,还请皇上一并责罚。”
见此情形,一众文武百官只觉此刻像是在看一场戏一般,议论的声音也越来越大。
“军规何等森严,岂容尔等轻视。”晋宣帝震怒。
大手一挥,“来人,相府嫡长女李若初擅自入营,即刻着人去相府捉拿,将其打入天牢,择日处死。”
“至于纵容者,且念其有功在身,太子,左相,宁昌候尔等每人责令三十大板......”
话音未落,便见秦瑜等人身后窜出来一名副将,“启奏皇上,微臣有话要说。”
晋宣帝皱了皱眉,沉声道,“说。”
那副将开口说道,“皇上有所不知,太子妃随军入北境虽然有违军规,可此番我军能够如此迅速让匈奴投降,太子妃乃是最大的功臣之一,还请皇上饶太子妃一命。”
此言一出,犹如一颗重磅炸弹丢进了人群,登时就炸开了。
晋宣帝一脸疑惑,将视线望向眼前跪地的三名主将。
宁昌候道,“回皇上,此番天晋匈奴一战,多亏了太子妃精心改进的困兽阵。还有大战时阵前擂鼓指挥,才能得以顺利使匈奴投降......”
太子妃改进的困兽阵......
太子妃阵前擂鼓指挥......
不得不说,宁昌候一番话太令人震惊。
此一番话一出来,在场的众人皆目瞪口呆。
甚至于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否听错了。
相府嫡长女李若初不过一介女流之辈,哪里懂得什么行军阵法,还上阵擂鼓指挥。
光是说起来都令人觉得好笑,甚至于令人觉得滑天下之大稽。
杜相朝前迈了两步,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宁昌候,那李若初可是你外甥女,宁昌候撒下这般弥天大谎,难不成是想要包庇?”
杜相这话一出,立刻有好些官员跟着附和。
“的确可笑,一介女子怎会懂得什么行军阵法......”
“是啊,女子哪里能上阵指挥,说出去都让人笑掉大牙......”
“可不是,那女子又是未来太子妃,又是李相的嫡长女,还是宁昌候的外甥女,一家人想要包庇......”
听着这些声音,杜相满意的弯了弯嘴角。
在场的众人皆在议论此事,唯独平南亲王一人思绪飘飞。
当他听到太子皇兄口中所说,李若初还活着的消息,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直到,宁昌候口中再次证实。
如此说来,李若初还没死......她真的还活着......
她真的还活着......
空洞了几个月的眼瞳倏尔间开始有了神采,秦时怔怔的望着前方,焦距也不知道看向哪里。
只一双黑眸却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