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先生看得出来,秦瑜对若初姑娘是认真的。
一直以来,柳先生都视若初为女儿一般,若初能找到自己的幸福,柳先生是打心眼儿里觉得高兴。
待柳先生离开,秦瑜的唇角缓缓上扬,大掌握住她的手久久不舍松开。
柳先生离开溯洄阁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亮透了。
一月和二月得知自家小姐终于没事了,不由得在院子里对着上天磕了好几个响头。
陈嬷嬷在院子的一角偷偷的抹着眼泪,小姐终于没事了。
第二日一大早,又陆陆续续的有人上门看望李若初,送来了好些补品,但都被杨氏以不同的理由拒绝了。
不管是什么理由,杨氏说什么也不会让人去探望,更不会让人知道太子殿下住在溯洄阁。
不管太子殿下的人品如何,这事儿若传出去总归是不好听的。
令杨氏没有想到的是,她娘家,便是宁昌侯府也来人探望李若初。
此番,宁昌侯府来探望李若初的便是大房的嫡母赵氏和二房的妾氏媚娘。
见到娘家来人,杨氏自然是很高兴的,紧忙将二人迎了进去。
对于娘家人,杨氏总是忍不住待人亲厚些,招待二人在前厅坐着,吩咐人上顶好的茶水,又吩咐厨房做最好吃的点心,生怕怠慢了娘家人。
杨氏坐在前厅中间的主位,赵氏和媚娘则坐在一旁的客位。
“大嫂嫂,母亲这几日情况如何?”杨氏问赵氏。
自上回老夫人寿辰过后,杨氏虽没回过娘家,但每日都能得到老夫人的消息,眼下看到赵氏过来,自然忍不住亲口问问。
对于杨氏的担心,赵氏只轻轻一叹,“还不是老样子,既不能动,又不能说,可苦了老夫人了。”
赵氏嘴上这么说着,可心里却不这么想。
赵氏想着,天底下哪个做儿媳的不希望自己的婆婆早些归西,婆婆早一日归西,做儿媳的就能早一日不被压制。
尤其是老夫人还硬朗的时候,当年可没少折磨她这做儿媳的。
在赵氏看来,眼下老夫人虽然没能归西,但一不能动,二不能说的,对她来说,同样每人再能压制她。
至于伺候老夫人一事,她也只需做做样子罢了,伺候人的事儿自然有下人来做,这样一来,她还能落个贤惠孝顺的好名声。
听赵氏这般一说,杨氏心下一沉,虽母亲对她向来严厉,可到底是疼她的,眼下母亲整日受着那样非人的折磨,她却不能在身边尽孝,杨氏的心里还是很难受的。
“若非那刘氏一时糊涂,老夫人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般田地......”赵氏话锋一转,将话题扯到了刘氏身上。
刘氏如今落难,赵氏也不似从前唤她二弟妹了,直接称呼刘氏。
听赵氏提起刘氏,杨氏不禁问道,“对了,大嫂嫂,二嫂嫂如今怎么样了?被送回囿城了吗?”
杨氏记得,老夫人寿辰那日,她二哥哥要休妻来着,可后来因为刘氏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后来刘氏怎么样了。
闻言,赵氏故作看了一眼身边的于氏,复又对着杨氏轻叹一声,“妹妹你是不知道,刘氏自老夫人寿辰那日晕过去之后一直不曾醒转……”
赵氏话还没说完,杨氏接了话茬,“那可有请大夫瞧?”
但见赵氏摇了摇头,“妹妹你还真是天真,你当那刘氏当真病的昏迷不醒?”
话至此处,赵氏有意识的撇了一眼身边的于氏,而于氏只自然的抚了抚自身的孕肚,面上微微笑着与赵氏对视了一瞬。
于氏便是那宁昌侯府二房杨伯齐近来新纳的妾室媚娘,媚娘姓于名媚儿,虽说于媚儿只是个妾室,但自打刘氏倒了台,于媚儿可就是杨伯齐唯一的女人了,加之如今又怀着身孕,于媚儿这小妾如今在府上的待遇可不比嫡母的待遇差。
换句话来说,于媚儿如今可是二房的当家女主。
赵氏这话一说,杨氏满面诧异,“大嫂嫂这话何意,莫非二嫂嫂……”
赵氏端起茶盏,不紧不慢的拿茶盖敛去浮在茶水上面的一层茶叶,放在唇边抿了一口,又拿了帕子沾了沾嘴角的茶渍,这才缓缓说道,“大夫诊断过,刘氏虽说被平南亲王那一脚踹得有些严重,但经过好些日子的精心调理,怎么也不至于一直昏迷不醒,除非……”话至此处,赵氏顿了顿,看了一眼身边的于氏继续道,“除非刘氏是装的。”
“然后呢?”杨氏又问。
经赵氏这般一说,杨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刘氏如今可不年轻了,这把年纪被休妻送回娘家,不说被人指指点点,也不见得在娘家会受欢迎,再加上唯一的儿子又成了个残废,自然是没法儿指望了,所以,看来刘氏是打算耍赖了。
赵氏又是一声轻叹,“要知道终归纸是包不住火的,刘氏装晕的事儿终归被你二哥哥发觉了,一气之下,也不管刘氏是真晕还是假晕,大半夜的直接让下人连夜将她抬上了马车,让送回囿城。”
“谁知刘氏死活不肯回囿城,说什么生是侯府的人,死是侯府的鬼,就是死也要死在侯府,挣脱了几个下人的束缚从跳下马车,生生一脑袋撞在了侯府门口,血溅当场……”
赵的说的绘声绘色,杨氏听得也是心惊肉跳,捂着心口紧忙问道,“那二嫂嫂……”
杨氏觉得奇怪,侯府的消息每日都有下人来报,可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她却丝毫不知。
“刘氏这回伤了头,虽捡回了一条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