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渐变深，前方那道身影仍旧一动不动。
彦看着他这副样子，不禁有点怀疑自己的打击是不是太过了些？毕竟只是一个人类，从出生到现在加起来的时间也只有不到20年，突然间被一个一万年的数字砸下来，或许真的承受不了。
耐住性子又等了约两个小时，对方依旧如此。
她终于忍不住了，豁然起身想要上前，可就在这时，脑子里一个一直存在的疑惑突然间蹦了出来，那就是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凯莎女王屡次三番地对他一再关注，尤其是女王今天的反应更显异常。
她很好奇，非常好奇。
终于，她站住了，眼睛对准前方的身影，双瞳瞬间变成白色。
系统：是否开启扫描程序？
彦：是。
系统：是否确认目标？
彦：是。
系统：确认目标，前方二十米，目标刘星，代号龙战士，开始扫描····
扫描中·······
系统：目标无法锁定，无法进行扫描，扫描失败！
系统：扫描失败，无数据接收，无法读取，无法解析，建议使用更高级别扫描程序。
这个结果倒没让彦太过意外，毕竟这种状况曾经就出现过，早已有了心理准备。
迟疑了两秒。
彦；连接天刃七号，启用天刃机算机。
系统：确认权限中··
系统：天使彦，左翼护卫，达到权限，开始连接····
系统：已成功连接，确认是否开启天刃机算机？
彦：确认！
系统：确认完毕，天刃机算机已开启，扫描程序开启。
系统：目标已确认。
系统：目标已锁定，扫描开始，准备接收数据····
0.0000001······
0.0000001······
······
系统：扫描失败！数据接收失败！无法读取！无法解析！建议使用更高级别扫描程序。
彦的心头骤然一震，更高级别？天刃七号已经代表已知宇宙间的最高科技水平，再高也只有凯莎女王的武器库了，可是连这种级别都还未能扫描成功，这意味着什么？
她猛地转头看向前方，不禁开始猜测，这货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啊？
总算明白为什么凯莎女王为何如此高看他了，就这样待在原地都无法被解析，那么已知宇宙间的绝大多数科技手段对他都不起作用，若是将来等他成长起来，恐怕就连天使的最高手段‘天刃审判’对于他都形成不了任何威胁，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件事。
一个不受约束的存在，这就是答案。
而且这还仅限于她的猜测，或许还将更可怕。
慌乱之下她赶紧关闭所有程序，以最快的速度拿出超远程通讯装置，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她的理解范围，她必须征询女王的意见。
通讯一接通，彦立马开口：“女王，我····”
凯莎罕见地打断了她：“彦，你开启了天刃七？”
“是的。”
“你终究还是没忍住。”
“是的，女王。”
“那你有发现什么吗？”
“女王，我·····什么也没发现。”
“这就对了，什么也没发现其实就是最大的发现，天刃并不是万能的。”
女王叹息一声，然后继续说道：“或许有些事情应该告诉你了，彦，你知道卡尔和凉冰吗？”
“死神卡尔和恶魔之王莫甘娜？”彦答道。
“没错，他们曾经其实也是超神学院的学员，那时他们所学习的地方就在天使之城，直到他们发表了终级恐惧理论，我才将他们包括超神学院一起赶出了天使之城，因为这个理论不利于我们天使秩序的稳定。”
“女王，我曾在恶魔嘴里数次听说过‘终极恐惧’这个词，但我一直不明白它到底是什么？”彦疑惑道。
“终极恐惧……其实源于未知！”
叹息了一声，凯莎解释道：“到了我们这个层次，其实想的问题更多，宇宙已经诞生了37亿年之久，而我们天使只有10万年，就算已知最遥远的神河文明也只有20万年，对于之前的宇宙我们一无所知，但我们都可以肯定，在这之前一定还有其他的文明，可却不知为何都湮灭了，这也就是卡尔所说的终级恐惧的来源。
或许在将来某一天，我们所在的文明也会像那些文明一样逝去，然后在我们所在的宇宙间再诞生新的文明，这似乎是一种规律，一种宇宙运行的规则，至今还没有哪种文明打破过。卡尔和凉冰就是不满足于这种规则的束缚，所以一个选择研究虚空，一个选择研究时空，想借此来躲避或者反抗这种规则。
我一直对你们说天使的正义永恒，其实是不想你们为这些事情烦恼，因为这离你们实在太过遥远，甚至等你们死去的那一天都无法看到，与其像我们一样每天为这些事情烦恼，还不如在天使秩序的庇护下安安乐乐地过完这一生，有的时候，无知未尝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突然间这么大的信息量直接让彦懵了，之前一直坚持的所有观念仿佛在这一瞬间崩塌，但与此同时，也无限扩大了她的世界观，让她的眼睛看得前所未有的远。
长久之后，她终于悠悠醒转，禁不住问了句：“女王，您为何选择告诉我？”
“因为他！”凯莎给出了答案。
“他？”彦不禁一转头，看向了前方仍旧蹲坐的那个身影。
凯莎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