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长者的读书声音旋即停了下来,之后火光一暗,紧接着一方烛台立于草屋堂前,之后又轻声急切道“你这一个家伙,这都大半夜的,你还让不让人好生读书了?还让不让人好生读书了啊!”
陈静一时看得明白,径直吃惊的轻声道“朱掌柜,怎么是你?”
毕竟,眼下的朱掌柜与初见时的朱掌柜相去甚远,袭地的白纱白袍、外披鹤氅、头戴白色纶巾,左手执一方烛台、右手执鹅毛扇。
朱掌柜微微一笑,径直轻摇鹅毛扇,旋即轻轻的放下了烛台,一边与陈静作揖道“贵客亲临,寒舍蓬荜生辉。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纯依香儿女侠,里边请!”
陈静斜身一跃下马还礼,径直左右环视之际,牵着高头大白马拴在了不远处的一棵常青树上,却又惊醒了不远处的只大白鹅。
大白鹅仰头一通高歌,瞅见陈静一声飘逸的白,径直齐声道“鹅卖嘎,鹅卖嘎,鹅卖嘎,……”
大白鹅的脖子越伸越长,大灰猫见势也一轱辘起身,旋即也仰头附和着又一阵疾呼道“老吴诶,老吴诶,老吴诶,……”
朱掌柜旋即拿回了烛台,鹅毛扇一扬,轻声说道“好了,好了,好了。老朽都知道了。老朽都知道尔等迎客之心了。都歇歇了吧!”
大灰猫在大白鹅前弓着一回身子,之后尾巴一摇,大白鹅埋头止住了声音,乖的像一只只绵羊。
“纯依香儿女侠,上一次野店出手相助,老朽忙于回南山郡,一时还未道谢,今番天赐一遇,老朽正好答谢一二。女侠,里边请!”
“朱掌柜,深夜道访。确实唐突至极,晚辈这就打搅了,……”
“诶,纯依香儿女侠何出此言?老朽已经上了年纪,白天与黑夜都是一样漫长,故而挑灯夜读,聊以打发这剩下的漫长岁月。以老朽看来,纯依香儿女侠一脸落魄相,是否败于孟婆郡张家人之手?”
“晚辈先前不听前辈之言,确实中了张信与张礼合谋的敲山震虎与驱虎吞狼之计,败得心服口服!张信果然城府极深,老谋深算啊!”
“哈哈,纯依香儿女侠,孟婆郡张信出了名的工于心计。只怕不止敲山震虎与驱虎吞狼之计吧?这其中必定有阴谋,也有阳谋吧!”
“看来前辈对孟婆郡张家人了如指掌,晚辈正好请教一二,待以后寻着幽嫣谷墨家弟子,再杀回孟婆郡,与张青龙、张白虎报仇!杀尽天底下的五斗米道,为梦中的漂亮姐姐,也是世人说的绿珠报仇!”
朱掌柜轻摇鹅毛扇,径直迎陈静入草堂又道“纯依香儿女侠,里边请。老朽也便说道说道,也算是助女侠一臂之力了吧,请!”
陈静一时放松了警惕,径直紧随朱掌柜其后,紧接着又一闪白影步入了内堂。内堂中一应陈设朴素至极,都是寻常乡民所用的器物。
内堂中又亮起了几盏烛台,陈静轻放越女剑,缓缓取下面纱斗笠,径直抬头一看草堂中的神龛上还立着一个灵位,在灵位的一侧还悬着一副袭地的字画。
灵位上写到汉丞相诸葛孔明之位。字画落款武侯八阵图。
陈静一惊,径直抱拳又道“前辈,祖上何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