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简茶自然是不能实话的,可这洛承尧也不尽然是傻子,一下子便听出了破绽。
“本王记得,宫宴的时候,你求本王帮你解围,是知道本王的目标是乔书律,而不是其其格啊。本王其其格,只不过是为了替你……遮掩……”
洛承尧欲言又止,简茶一愣,她目的性太强,竟然忘记了这个细节。
“瞧我这脑子,一直紧张王爷,竟然忘了这茬儿了……我,我也是无意间看见王爷给乔书律的酒壶里面下药,本想去阻拦您,可那宫宴四周全是守卫,便迟疑了。我瞧那乔将军马上就要饮下那毒酒,本是想去阻拦的,可没想到,阴差阳错,竟然给其其格喝下了。”
“可如了你的心愿?”
洛承尧心中想着洛承君方才的话,目光仔仔细细地盯着简茶的脸看。简茶微愣了一下,僵硬地摇了摇头。
“什么如愿,我虽拿了那黑鸩,可到了宫宴上,早就没哩子下毒害那其其格。可没想到,阴差阳错地,却害了王爷你……王爷对我的好,我可如何偿还,我心中悲痛,若王爷有个三长两短,我便随王爷一同去了……”
简茶着,还逼真地流出了眼泪。洛承尧看着,却不像从前那般感动,洛承君的话一直膈在他的心头,让他变得敏感多疑了起来。
他微微攥了攥拳头,决心好好试探一下简茶对自己的感情,与其在惴惴不安的猜测,不如给自己一个痛快。
“茶儿……我们怕是没办法像你上次杀聂欢一样,逃过此劫了。本王也想过了,若是我死了,我哥怕是会把这一切罪责都怪在你的身上,不会放过你的。他佐政王的手段你是了解的,若是丢下你一人孤苦伶仃地承受,本王实在是放心不下,不如,你陪本王一同赴死?我们两人在黄泉路上,还能作伴……”
洛承尧此话一出,简茶不由一愣,那眼泪还挂在眼角,可愁苦的表情已经全然不见了。
她本以为的苦肉计,却没想到洛承尧会顺着自己的话下去,让自己陪着他去死。这下,着实让她慌了神。
“王爷……我……我其实也是这般想的,可是……可是我如今还不能死……”
洛承尧亲眼看着简茶的态度转变,眸子蒙上了一层失落的冷意,他自嘲地抿了抿嘴,怀着一点儿期许,继续装下去。
“为何……不能?”
“我怀孕了,王爷,我前几日查出了刚足月的身孕,本想着找机会给您一个惊喜的,可没想到,忽然出此横祸!我是想陪着王爷共赴黄泉,可孩子无辜,至少,要让我为王爷留下血脉,再行追随王爷去……”
简茶急忙搬出自己的筹码,伸手捂着自己还平坦的腹。她满眼期许地看着洛承尧,却没有从洛承尧脸上看出一丝的欣喜和激动。
洛承尧听到简茶自己有了身孕,面色僵硬,惊愣了片刻,再开口,那口舌仿佛都不利落了似的。
“你……你……你怀孕了?”
简茶也看出洛承尧的面色不对,以为洛承尧不信,立马伸出三根手指来,做出发誓的样子来。
“王爷这是不信茶儿的话?您若是不信,就叫那大理寺卿现在帮王爷叫个大夫来,我就在这里等着,让他把脉!”
简茶一副委屈的模样,可洛承尧的神色,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而有半丝好转。
“本王……再问你一次,你!当真怀孕了?”
“千真万确!我若是谎,便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简茶的笃定万分,洛承尧忽然从缝隙之中伸出手来,一把扼住了站在牢狱之外的简茶。
他紧紧扼着她的手腕,那力道,将痛意透进骨缝之郑简茶被洛承尧这忽然大变的气场吓得呆住,接着痛得咧了嘴。
“疼……王爷您这是怎么了?您快松松手,疼,真的疼……”
简茶轻声微颤央求着,可这洛承尧眸子里的冷色越来越骇人,他嘴唇轻轻颤抖,咬牙切齿地问出了一句话。
“这孩子,是谁的?”
“啊?王爷什么胡话呢?这孩子自然是王爷您的呀!”
“到底是谁的?你与本王实话!不然本王现在就叫人来,告诉他们那瓶黑鸩不是本王的,是你的!”
简茶被吓得慌乱无措,不明所以地看着洛承尧。她实在是想不明白,自己究竟哪儿错了话,竟然让他如此笃定,自己腹中孩子,不是他的。
“王……爷?您,您吓着茶儿了,茶儿到底错什么了?这孩子……自然只能是王爷您的呀?茶儿嫁入逍遥王府一月有余,这身孕,也是刚足月,您若是不信,可以……”
“所以本王才问你!这孩子到底是谁的!嫁入逍遥王府这一个多月,你还跟什么男人有过肌肤之亲?是不是乔书律?是乔书律对不对?”
“不是不是!这孩子就是王爷的啊……”
简茶自然是死不承认的,可瞧着洛承尧如此笃定的模样,她心虚不已。
“你既然不肯实话,那本王……也只好对你仁至义尽了!”
洛承尧着,撒开了简茶,抬眼看向牢狱门口的方向,欲要大声喊人。
“霍启颠!霍启……”
“王爷!王爷为何这般执拗断言我腹中孩子不是您的?您若是怕死,不愿意护佑我,直便是了!无需这般假惺惺的,将脏水泼在我的身上!还是……佐政王在您面前又三道四了什么?他本就对我有所偏见,他的话,您可不能信啊……”
简茶还在垂死挣扎着,洛承尧殷殷嘲讽地笑了几声,抬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