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的意思是,让我们岁末那日,入城见佐政王?”
“就是这个意思,不过目前只是设想,具体细节安排还要我斟酌一下。等我安排妥当,再来知会夫人和林公子。可能会有些冒险,这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会面之地,可能会选在宫内。”
“入宫?”
林云庭眉头蹙地更深了些,简茶赶忙解释。
“如今皇上一定会紧盯着佐政王与我,不论在哪儿会面,都有可能会被皇上的人盯上。可反而是这宫里,那日夜宴,人多繁乱,无暇顾及,你们匆匆见一面,也能趁着出宫的马车离开,岂不是两全其美?”
“匆匆见一面……”
付娆安低声呢喃了一句,似乎有所遗憾。她虽然是替林云庭回来见洛承君的,可到底心里,还是挂念得很。嘴上的硬朗,可真要只是见一面便分开去安国,这后半辈子何时再见,可不定了。
“据我对佐政王的了解,佐政王可不是昭帝能盯得住的人。不如姑娘还是等佐政王这两日回来,先知会他暗中见我们一面吧。”
“林公子这是要害死佐政王和夫人吗?我明明过了,如今皇上盯得紧,打算以你们来咬死佐政王。皇上一定会卯足了劲头,容不得有一点儿差错。岁末是四日之后,这风头也稍稍松缓了些,正是时机。”
简茶语气有些温怒,其实是心慌这林云庭的不好对付。付娆安看这气氛有些不对,赶紧打断。
“好了,就依着简茶的意思来吧。我可不想再牵累了洛承君,实在是不行,我们等过了风头,直接离开便是。既是匆匆见一面,见与不见,林子你有什么话,干脆直接让简茶传达给洛承君算了。”
付娆安怕自己舍不得,索性生了不见洛承君的心思。简茶不由地心急,还没开口,这次林云庭倒顺了她的意开口。
“不行,我要的话传不得,必须是我亲见洛承君。那就依着姑娘的意思来吧,岁末宫宴,此契机也不错。”
简茶微愣,意外这林云庭的转变来的如此之快。
这就算是定了,接下来,简茶与付娆安闲聊了几句。简茶有意无意地夸张着这洛安城内外的局势,示意付娆安一定不能离开这废宅乱走。
林云庭愣神听着,全程沉默。
“夫人,我不能久待,这已经待了不少时候了,我就先走了。我得空有机会再来,若是我来不了,就让青宁过来,她很机灵的。”
“我送你。”
付娆安起身,简茶赶紧推辞。
“不用送我,你出去也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这里如此偏僻,我就送你到这废宅门外,不远去。”
“还是不……”
“好了,你跟我还客气什么,快走吧!”
实在是盛情难却,简茶脸上的表情不大自然,侧目朝着青宁使了个眼色。
青宁会意,自顾自地先朝着外面走去。林云庭观察到了这一点,但也没看明白,这付娆安与简茶已经一前一后朝着井口的悬梯走去。
林云庭不大放心,也跟着一起出了井口。可还要跟着出去,却被付娆安拦下了。
“我这张脸还能糊弄,你这张脸太显眼了,没瞧见刚才那丫头眼睛都直了吗?你赶紧回去吧,我送了简茶就回去。”
到青宁,那先一步出去的青宁从门口闪身进来。
“主子,夫人,这外头没人,可以出来了。”
这话算是解了林云庭的疑惑,这青宁先出去,原是为了安全。
他也不再纠结,听话地留在后院里,看着付娆安挽着简茶走了出去。
“唉……”
林云庭独自闷叹了一声,他今日不出地感觉不好,可又不出什么来。他不太了解简茶这个女人,只是从前在佐政王府见过几面,话都没有几句,印象浅淡。
难道是因为这浅淡的印象,才会让他觉得突兀?
林云庭这般自我劝着,正出神,这肩头忽然被人用力拍了一下。
“谁……”
“嘘,是老叟。”
这老邓头不知道从哪儿忽然冒了出来,一副鬼鬼祟祟的模样,拉着林云庭闪身躲到了一旁坍塌的牲畜棚子后面。
“您这是干嘛呀?”
“这废宅外头有人啊,公子,咱们被发现了!”
“人?哦,你的是跟娆娆在一起的那两个女人吧?她们是自己人。”
“跟付姑娘一起的?老叟没瞧见,但那些饶确是两个女人带来的,十几个男人,背着弓弩,腰间拴着长刀,看起来是兵啊。”
“十几个男人?背弓弩,挂长刀?在哪儿?”
“就在咱们这废宅外头,老叟从洛安城出来,一路上心翼翼,瞧见那两个女人带着这十几个男人朝着这边来的,老叟心想不好,就隐着那树林子摸了过来,瞧见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嘱咐了两句,那十几个男人便分散在这废宅四周。老叟都在外面盯了半了,就是进不来,好在刚才其中一个女人出去招呼了一声,那些男人才隐了去,老叟这才趁机从后面的狗洞钻了进来。殿下的意思是,那些人,是付姑娘的?哎呦喂,吓死老叟了,老叟还以为,殿下和姑娘,此次一定难逃了。”
老邓头松下了一口气,刚要从棚子后面站起身来,却被林云庭一把拉住了。
“你确定,是十几个带弓弩长刀的男人?”
“老叟确定啊,怎么?殿下也不知情?”
林云庭没回答老邓头,他心中的不安此刻得到了应证。那个简茶的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