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剡刃失声叫出那个“付”字的时候,洛承君看在了眼里。他顺着左剡刃的目光流转,侧目看见了消失在人群之中的那道身影。
他心中的不安翻涌而上,盯着那身影消失的方向,紧蹙眉头。
“佐政王爷?”
苏久渊小心翼翼地唤了失神的洛承君一声,这双方重臣正在热络。这佐政王爷方才还笑脸盈盈,这会儿,却全然不停他所言的轻视模样。
“啊?”
洛承君回神,可心思还在刚才那身影上。此刻左剡刃也是心神不定,他忽然凑近那苏久渊,在他耳畔说了几句。
苏久渊蹙眉看向他,不悦地点头,左剡刃便闪身离开了。方向,也同那道身影一致。
这让心有不安的洛承君更是忐忑,那左剡刃说了什么?又要去做什么?
“佐政王爷见谅,那左将军忽然觉得身子不适,想要去……”
“乔书律,招待好苏大人,本王有事,先走一步。”
没等苏久渊说完,洛承君就打断了他的话,自顾自地交代了乔书律一句,转身就要走。
苏久渊被这般无视,脸色沉冷了下来,不悦之色尽显。
“王爷,这不妥吧?”
乔书律小声问了一句,洛承君回头看向满目不悦的苏久渊,冷冷一笑。
“有何不妥?他们安国不过是战败国,我大昭以礼相待已是客气,难不成还非要我这佐政王守着他们吗?安国和苏大人应有自知之明,不会介怀!”
洛承君毫不客气地说完,翻身上马,朝着左剡刃的方向奔去。
苏久渊气的脸色煞白,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洛承君所言,本就是事实,他都快忘记了,自己是战败国的使者。还以为自己是贵宾来客呢!
付娆安驾马朝着城外奔去,她听到身后有追来的马蹄声,但出乎意料的,只有左剡刃一人在追她。
“吁!”
付娆安有些失落,她停下马,调转马头,就在原地等着左剡刃。
左剡刃万万没想到付娆安能这般笃定地等着自己,他停下,与付娆安对立而望。
“付将军,当真是你?”
“哼……左剡刃?你这称呼,未免也太虚情假意了些?你一个人前来追击我,莫不是以为,你自己一个人就是我的对手吧?”
付娆安说着,还朝着左剡刃身后望了一眼,眉眼不悦。
“你……是故意引我来追你的?”
左剡刃看到付娆安眉眼的不悦,猜问了一句。回想起方才付娆安明明有机会刺杀苏久渊和自己,可却明目张胆地看着自己扯下了面纱,实在是怪异。
“虽未按照计划行事,但今日我就要你知道,你如此信心独身来追我,只能死路一条!”
付娆安说罢,挥鞭驱马朝着左剡刃奔去,袖口的小箭弩露出,杀气腾腾要取左剡刃的性命。
“付将军听我一言!”
左剡刃闪身躲开付娆安的袭击,并未有迎战还击的心思。反倒是有话与付娆安说一般,可付娆安此刻心中只有仇恨,根本无心听他说话。
“左剡刃,受死吧!”
付娆安跃身跳上左剡刃的马背,拔出短箭刺向左剡刃的胸口。左剡刃赤手阻挡,并未有拔刀抵抗的yù_wàng。
那箭头生生将左剡刃的手掌刺穿,付娆安惊愣左剡刃为何不还手。
“付将军,可否听我一言!我见到你,却没有带兵追来,这还不足以表示我的诚意吗?”
付娆安看着左剡刃右手被自己刺的鲜血淋淋,左手伏在剑柄上却没有拔剑,不由迟疑了下来。
左剡刃看她迟疑,赶忙继续说了下去。
“那日在军营!我唤付将军入帐,原本是为将军留了后路。护国公派来接你的人就在后门的帐外等着你!说出那些伤你的话,只是因为隔墙有耳!可万万没想到,将军你心急挟持我出帐,否则,断不会变成现在这副场景!”
听闻左剡刃这番说辞,付娆安愣住了。她想起那日回到天华城护国公府的时候,江叔曾经问过自己,为何没有跟接她的人见面。
莫不是那日真的如左剡刃所说一样,是自己心急误会了他?
可左剡刃这话,莫名跟洛承君所说的相似。都是责怪付娆安急性倔强,有仇必还,不计后果。所以才会造成今日这般局面,若是当日跟家中派来的人接洽上,或许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只是这一切,都已无用。只会让付娆安更加恼怒自羞,怒不可遏!
“无论如何,今日倚靠在苏久渊和那昏君身侧的人,是你!且不论当日如何,只要是跟他们站在一起的人,都是我付娆安的死敌!”
付娆安怒吼一声,毫不留情地拔出刺在左剡刃手背的弩箭,抬手欲要朝着他心口刺去。
左剡刃看付娆安根本不听他所言,为了自保,只好拔剑相向。
这左剡刃拔剑惊了身下的马匹,那马匹嘶叫一声,抬起了前腿,直接将后上的付娆安给掀翻在了地上。
付娆安措手不及落地,滚落在不远处,手臂受伤。
左剡刃持刀下马,朝着付娆安奔去,欲要查看她的伤势如何。可就在这时,洛承君忽然现身,一掌将那左剡刃击退了回去。
左剡刃自然不是洛承君的对手,他踉跄几步才停下,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来。他抬眼看见洛承君,微微惊诧。
“佐政王爷?你跟她是……”
左剡刃看洛承君有心护住付娆安,不可思议地看着两人。付娆安见洛承君出现,脸上忍不住露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