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飞这一刀,出乎易友申三人的意料。易友申心脏被破,也无力再举剑刺出。他眼巴巴地看着聂飞,临死前的神情还是一副不相信。
“你竟敢杀……”麦嘉诚话只说出一半,就再也无法说下去。
他看到聂飞过来,快得不可思议。再想出手,却发现身边的易友申已经动弹不得。聂飞的刀很快,快到杀完人伤口还没出现,血还没往外渗。
只有易友申那破烂的衣裳,让人知道出事。
易友申是他们当中最厉害的,却是一招未出已然身死。这还怎么打?易友申都打不赢,麦嘉诚认为他与李太平更加打不赢。
虽然聂飞有偷袭的成份,但是高手过招不是打擂台,肯定是说打就打。以易友申罡劲初期的身手,就算是偷袭也不至于一招被杀。
换他麦嘉诚和李太平,哪怕偷袭,也不过是逼退易友申而已,万万伤不到易友申,更别说什么一招杀死易友申。
甚至麦嘉诚偷袭易友申,恐怕易友申连退都不需退、躲也不用躲,只一招应对过去,就能反守为攻。
偏偏的,聂飞却是一招突来,杀人措手不及。连易友申都丧命刀下,麦嘉诚自认他肯定不是对手。
“罡劲以下不要出手”不是说着玩的。
“你在我手上半招都走不过。”
这句话犹如在耳,确是说得真真实实。
麦嘉诚想对聂飞说,你竟敢杀易家长老。可惜话没说话,脖子已凉。
他的回忆里,似乎有道黑风吹过,轻拂他的喉咙。他死前最后一眼,似乎又看见那道黑风,吹向李太平。
聂飞的刀,从刀鞘拔出就砍向易友申,剖开易友申的心口后,顺势划向易友申左边的麦嘉诚。
乌刀的刀尖,正好切入麦嘉诚的脖子一半。
李太平看到了聂飞的突然而至,却没看清聂飞怎么出刀。他只看到易友申的剑刺出一半就无力再刺出,心道一声糟糕。
等聂飞的刀划过麦嘉诚的脖子,回转要砍向他时,他依稀看到了一道黑色的刀影。
原来魔刀是黑色的!
果然是魔刀,否则又怎会有黑色的刀。
麦嘉诚的话只说了一半,李太平知道麦嘉诚没说完不是不想说,而是无力再说。
就像易友申的剑,不是不想刺向聂飞,而是无力再刺。
人都死了,还怎么说。人都死了,还怎么刺。
他知道聂飞这一转刀,下一刀就是要劈向他。他眼神露出阴鸷,一脚将桌子踢飞,撞向门边的老人和小茉。
右手将扇子唰一下打开,同时翻腕将扇子甩向聂飞的脖子。左手指向聂飞的腿,就听机括声响,袖箭射向聂飞的腿。
好毒!
那桌子带着内劲之力,若是撞到老人和小茉,两个普通人必定要被撞死。
这是要让聂飞去救人。以害他人之命,为自己换取一线生机。
聂飞眼底余光看到李太平起脚,就想到这个可能。他步法一变,身法一闪,刀势虽奔李太平而去,身法却闪向一边。
那桌子被李太平踢翻,聂飞左手成爪一招青龙探爪,正好牢牢抓住那翻得竖起的桌子。
哗啦啦!
桌上的碗碟酒杯等物全部落到地上。
他看到李太平翻腕,扇子放水平时,立即就扭腰闪头。
嗖!
扇子瞬间擦着他的耳下划过,割出一道浅浅的伤痕。扇子打着旋继续飞,钉在窗户边上。
嗖!
袖箭将聂飞的裤子打个对穿,钉在木地板上。腿侧顿时出血。
李太平没想到这样也没杀死聂飞,知道自己不是对手,立即纵身一跃,如大鹏起飞般掠过易友申和麦嘉诚的头顶,想要撞开窗户逃走。
聂飞岂容他逃,左手松开桌子往后一甩。那飞刀不知如何就已经在他手中,脱手而出射向李太平。
李太平就要跃到窗口,却被飞刀一刀刺在右耳下,整个人顿如中箭的大雁栽倒在地。
唱曲的小茉和她爷爷此时已经吓傻了,他俩万万没想到会死人,更没想到进来帮他们的少侠会杀人。
刚才还在欺负她的恶人,转眼间已经扑倒在地,一动不动死得不能再死。
聂飞转身看向爷孙俩,问道:“怕吗?”
小茉和老人像小鸡啄米一样点头,生怕聂飞一个不高兴也把他们杀了。
“走吧,现在离开南珠城。不走也不要紧,去找天洪帮就说是聂飞叫你们去的。你们加入了戏盟?”
小茉和老人吓得说不出话,继续点头。
聂飞蹲下,从易友申怀里取出钱袋,来到小茉面前,将钱袋塞到小茉手里。
“我会将事情揽下,但是难保这些人不会拿你们出气。能不能逃得命,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你们,不怪我吧。”
小茉和老人不是没敢说话,原本点着的头马上变成摇头。不敢怪不敢怪,怕你杀我咧,老人心里说。
小茉却是想了想,把钱袋递回给聂飞。心里害怕得紧,张嘴想说不要,却说不出话。
聂飞笑道:“拿着吧,逃命也要路费。他们要杀我,我只能杀他们保命。这就是江湖,出来混就是打打杀杀,随时送命。”
江湖人,命如草。哪怕武功再高也是如此,没有死不过是运气好,或者没遇到更多的风而已。
聂飞转身走向窗户边,拔下钉在窗户旁的折扇。
“送别人的命,或者送自己的命。出来混,迟早要还。”
他蹲下,取出刺入李太平脖子上的飞刀,将飞刀上的血在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