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父亲炸了!
气的喘息几声,左右看看,随手操起八仙桌上的茶杯,就朝他砸了过来。
伴随着母亲的惊叫,茶杯砸在李白的左肩处,又弹了开去,在地上碎成一片片。
他这下更无半丝愧疚,伸手掸了掸溅在胸前,长衫上的水渍,气定神闲。
父亲气歇斯底里道“逆子!竖子!都是你二姨娘惯的,看看都成什么样子了!”
母亲弱弱的声音自外响起“老爷,你消消气,求求你就饶了白儿吧?”
“你给我闭嘴,都是你,都是你惯的!你给我滚回房里去!”
李白听不下去了,大声道“事情已经这样了!今日我回来了,你要怎样?”
“我要怎样!
我都想打杀了你这逆子,我都打点好了,你偏去和那些个丘巴瞎混!
你知道吗?为此,我可是花了三千两银子!
整整三千两啊!
你个憨货!”
过了片刻,好像又想起来了,李白能帮他圆梦,圆他的“儿子当官梦”。
便将情绪缓和了下来,摆摆手慢慢道“唉!算了,回房里去,好好闭门思过。
过些时日,我再去找找门路。
好歹你也国子监肆了,好好谋划一翻,还是能得个官职的!”
明朝初期,人才稀缺,吏部规定,举人就可以授官,但是时间越往后,授的官职也就越小!可能是官职越来越少的缘故吧!
举人是很难考的,因此明朝有“金举人,银进士”的说法。
举人在秀才的基础上录取,比例约三十比一,进士在举人的基础上录取,比例约十几比一。
秀才通过选拔,可以进入国子监,监中会再择其优异者,准许参加进士考试,肆业监生,通过各种途径,也可以得授一些八、九品官职。
只是这样的官职,向上升迁的空间很有限。
母亲陪着李白,回到了他们居住的东偏院。
两个丫鬟,小雯、小婷不停的忙东忙西,给这个刚回家的三少爷铺床,换被,收拾行李。
母亲则找出这一年来,给他做的新澜衫,新靴子,新足衣,连秀才头巾都有一堆。
一边忙活,一边还不停的唠唠叨叨,浓浓围了他。
他陶醉其中,一点都没有感觉到烦,内心中的感动,排山倒海。
李白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热水澡,在小雯服侍下,穿上母亲做的新衣。
收拾停当,拿过一面大铜镜一照,只见镜子里,一位翩翩佳公子,唇红齿白,剑眉星目,头戴文士巾,身着澜衫,说不出的fēng_liú倜傥。
小丫鬟都看的痴了,微微失神后,小脸红着,羞涩的一笑,感紧收起铜镜。
这时小婷来通报“少爷,大公子和二公子来了,正在花厅奉茶,说是要给你接风洗尘”。
李白转身道“知道了,我这就去看看。”
说着,就出了卧房,朝花厅行去。
他一进花厅,就看见两位身着绸衫,身形富态的青年,坐在椅子里喝茶。
正是李和,李诚兄弟。
两兄弟起身打个哈哈,李和抱拳道“三弟今日归来,可喜可贺,为兄在怡红楼,定下一桌上好的酒席,为你接风洗尘,特来相请啊!”说完爽朗的笑笑。
他小时候,可没少受这两哥哥的欺负,长大了和他们,也没多少交际,母亲倒是常受他们母子仨奚落。
况且这两货,不务正业。
读书不行,家族产业不屑为之,整日间花天酒地,和一些狐朋狗友,流连青楼楚馆之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自命fēng_liú不羁。
李白不愿意与他们过多交际,有道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于是,他抱拳道“多谢兄长一翻盛情,奈何弟远游方归,惹的父亲不喜,今被勒令闭门思过,不敢造次,辜负兄长一番美意了!”说完敷衍的陪笑。
又是几番推辞,李和,李诚兄弟,觉得他是真的不愿去,也便做罢。说了些场面话,嘻哈着去了。
这时丫鬟小婷撅着嘴说“少爷,你是不是觉得,大少爷和二少爷变了,变得愿意和我们亲近了?”
还不待他回答,小婷又接着道“他们是今天,听老爷说还要找门路,为少爷你求官,所以才来亲近的!前几天二夫人去前院,迎面与他们碰上时,还鼻孔朝天连招呼都不打呢!”
李白听后,只是无奈的摇摇头,挥挥手,回房里去了。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穿过窗棂洒在一张雕花大床上,李白正拥着薄薄的锦被呼呼大睡。
门外突然传来,丫鬟小雯的声音“少爷,该起床了,三姨娘带着襄儿小姐来了,襄儿小姐嚷着要听你讲打仗的趣事呢!”
他慵懒的睁开双眼,伸出手臂,在被窝里美美得伸了个懒腰。
嗨嗨!还是家的感觉好啊!他扭扭脖子,舒服的呻吟一声,装逼的吟出“大梦谁先觉,平生我自知”。
门外小雯听见,‘’嘻嘻‘’一笑,又催促道“少爷,二夫人也让你速速起床呢!”
他无奈的摇摇头,不耐烦的拖长声道“知道了!”
洗漱完毕,收拾停当。来到花厅,只见三姨娘正和娘笑着聊天。
襄儿则正在逗弄,母亲养的宠物八哥鸟。
小姑娘今年十四岁,明眸皓齿,唇若浅樱,正咯咯的笑着,和那只鸟玩的不亦乐乎。
他走过去,一揖“三姨娘安好?好儿这厢有礼了”。
三姨伸手虚扶,笑着道“好、好、好!两年不见,白儿真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