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之后,果然见到妹妹月圆正在院子里玩耍。
“兄长!”
月圆刚刚看见李白进院,便嚷嚷着欢快的扑了过来。
李白一把接住,将妹妹抱起来抡了一个大圈,月圆高兴的“咯咯”直笑。
“兄长!娘亲不是说你当官了吗?为何你连官服都没有?”
“谁说没有啊?为兄这是去参加进士科考试了,刚刚回来!”
李白刮着她的鼻子说道。
“进士科考试?那是什么呀?”
月圆歪着小脑袋瓜子,脆生生的问道。
“就是考中了以后,就可以当官啊!”李白只能这样解释。
“可是,你不是已经当官了吗?”
不待李白作答,她又人小鬼大的接着说道:“噢!我知道了!嘻嘻!先前你说谎了!”
李白,顿时有种解释不清楚的感觉,他只能哈哈大笑着抱着妹妹朝屋里走去。
听到动静的李父、李母笑着迎了出来。
二老春风满面的模样,李白能感觉出来,他们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李客早从青子口中得知了他今天去参加进士科考试的事,关切的问道:“白儿啊!今日时务策考的如何?”
李白只能照实说:“今日的考题出的比较敏感,让纵论大唐弊端,我的文章言辞较为犀利,看运气吧!”
李客闻听稍显失望,以他谨小慎微的人生经验点拨道;“白儿啊!这类文章无需标新立异,大可歌功颂德,似你这等做法,必惹当权者不喜,焉能取中?”
李母见儿子一回来,李客就开始教训,当即不悦道:“白儿现如今已经是九品司乐了,即使不中,又有何妨?别老拿你的那一套处世标准来衡量我儿,我觉得白儿做的对!当言则言,堂堂的大唐进士取士,焉能靠和稀泥?”
李白见更年期的两人又有掐架的趋势,赶紧岔开话题,嚷嚷道:“唉呀!饿死我了!饭好了没有?”
“兄长你也是饿死鬼投胎吗?呵呵呵!咯咯咯!咱们两人都是!娘亲老是这样说我………”
李白作势欲收拾月圆,兄妹俩追打着跑向了饭厅。
李父、李母对望一眼,欣慰的笑笑尾随而去。
当李白难得的享受家人团聚的天伦之乐时,礼部南院里时务策的阅卷工作,正在如火如荼的展开。
唐朝正处于科举考试的发展与摸索阶段,故而,无论是从考试的筹划还是组织,远没有明清两代那么系统与规范。
进士科的阅卷,也仅是几位宰相和知贡举,临时召集一帮官员前来集中评阅,并没有后世的十八房之分。
由于又是不糊名考试,谁的试卷一目了然,阅卷官员也都有各自心中倾向的目标。
这样一来,争议性就较大。有时候,几位宰相能为此吵的不可开交。
此时,中书令岑羲、中书门下平章事崔缇、同议政事侍郎郭元振、知贡举卢怀慎,便为了李白的试卷吵的不可开交。
崔缇、卢怀慎认为,李白的时务策危言耸听夸大其词,简直就是为求标新立异哗众取宠,应该黜落。
而岑羲、郭元振则认为,李白的文章虽有夸大之嫌,但言之有物,是不可多得的好文章,应该取中。
几位大佬一时之间争执不下,只能召开扩大会议。
最终,礼部侍郎王晙,文选司郎中李元纮,考功司郎中郑嵩,几人全都站在了崔缇一边,全都赞成黜落李白。
就这样,李大诗仙的的考卷被无情的打入了废卷行列。
这帮人,到底为何要如此敌视李白呢?
李大诗仙究竟是偷人家老婆了?还是抱人家孩子跳井了?
当然都不是,原因还是出在他那篇时务策上。
别忘了,文章中他可是抨击了几大士族的。
人家这就是,君子报仇一刻都嫌晚!
贺知章身为礼部员外郎,自然是有资格阅卷的,只是他人微言轻,想帮李白却又能力有限。
这货!状元之才果然不是盖的!
当礼部南院里的诸位大佬吵的不可开交之时,他竟然将李白的时务策硬背了下来。
出了礼部,他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到了侍中陆象先府上。
贺知章知道,此次的考题正是出自于陆侍中之手。
这么有料的文章,出题者总归不会有厌恶感吧?
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思,他想帮帮李白。
不过,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谁曾想,陆象先看了贺知章默写出来的文章之后,大为惊诧,连呼大才。
得知,这样的文章竟然也被黜落了,陆象先当即大骂崔缇气量狭小。
之后便拿着李白的时务策,一刻也不停留,进宫找李隆基评理去了。
李隆基,对这位兖国公陆侍中,印象深刻。
早年间陆象先在太平公主的举荐下担任宰相,但他始终不肯依附太平公主,并拒绝参与政变密谋。
故而,李隆基对其的为人很是放心,再加上他是陆元方之子,世代忠良。
听说他求见,赶紧让高力士领了进来。
见礼之后,陆象先就将文章呈上,请李隆基评价。
李隆基看后很是吃惊,此时的李老三,还未一心只想着女人,治理国家的敏锐眼光还是有的。
虽然他并不认为大唐的弊病有如此严重,但是不可否认,这篇文章中所罗列的问题确实客观存在。
沉吟良久之后,李隆基道:“文采斐然、言之有物,若是我大唐士子皆能如此作文,朝堂之上则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