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的这个时期,有五大士族之说。
公认的第一大士族乃是,清河、博陵崔氏,他们不愧为士族之首,终唐一朝一共出了二十多个崔姓宰相。
其他四大士族便是,范阳卢氏、陇西、赵郡李氏、荥阳郑氏、太原王氏。
其中陇西李氏,便是李氏皇族。合在一起,这就是所谓的非常牛掰的七宗五姓。
这个猪头男,正是出自于荥阳郑氏,王之涣的母亲是他的姑母。
他名叫郑东晓,凭借着祖辈余荫入了监,现在是长安国子监太学生。
平日里不学无术,经常流连于青楼楚馆,今日正是同一帮纨绔子弟,慕名前来参加玲珑姑娘的梳笼诗会。
他对玲珑姑娘,那可是垂涎久矣,就连玲珑姑娘身侧的小丫鬟红儿,都一直视为心中之禁脔。
李白刚才想事情发愣出神之时,恰巧眼神停留在了那名主持人红儿身上,又好巧不巧的正好被猪头男郑东晓瞥见。
这才有了,前面的武斗与文斗。
郑东晓向众人宣布完毕他同李白的赌约之后,便将那张签着他大名的诗稿递上了阁楼。
然后还不忘告知李白:“记好了!本公子叫郑东晓,所作诗文名曰《宴词》!”
李白根本就没将他当回事,觉得就凭他这副猪头模样,能写的出什么好诗文来?
不过,既然人家都交稿了,自己好歹也得写一首吧?
略一思索,他脑海中便浮现出了那首非常经典的《月下独酌》。
这首诗,既写花、又写月、还捎带着衬托出了夜,再合乎要求不过了嘛!
于是,要来了笔墨纸砚,他开始当堂书写。
郑东晓瞥了一眼愤笔疾书的李白,不屑道:“瓜怂!来参加这种诗会,竟然连诗作都不知道事先准备!现场发挥!他还真高看自己!”
几名同来的纨绔,亦纷纷吐槽:“就是!仓促之间能写出什么好诗?”
“郑兄的这首《宴词》,许多人可都是拍案叫绝的!此番那穷酸输定了!”
“只怕今日之后,又将会诞生一个新典故啊!诗会狗吠!哈哈哈………”
他们几人的狗吠,李白还真的是没有听见,他正站在案前全神贯注、笔走龙蛇。
将诗文一气呵成之后,李白端详着自己的杰作,满意的点点头,非常自恋的笑了。
待墨迹干后,他也将诗稿递上阁楼,然后复又落座,喝茶等待。
此刻,阁楼之上的一个奢华房间内,一名宫装美妇,眉目如画,肌肤胜雪,一头黑发挽成高高的美人髻,满头的珠玉在灯火的照耀下熠熠生辉,端的是贵气逼人。
只见她高踞榻上,鲜红的嘴唇微微上扬,纤纤玉手之中拿着一张诗稿,似笑非笑正看的入神。
窗前一张曲足案几旁,三名宫装少女正坐在月牙凳上,在一堆诗稿中挑挑拣拣,不时还发出几声嗤笑或者惊叹。
这时,一名宫装少女似乎压抑不住心中兴奋,激动的叫喊道:“小姐!小姐!这首诗写的太好了!绝对是上乘之作!你快看看!”
说着,就急不可耐的将诗稿呈了上来。
那名被称为小姐的美妇,从容不迫的接过诗稿,定睛看去。
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标题《宴词》。
接着就是主体,长堤春水绿悠悠,畎入漳河一道流。莫听声声催去棹,桃溪浅处不胜舟。
末尾,落款是太学生郑东晓。
美妇轻轻诵读了一遍,点点头说道:“嗯!不错!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好诗,看来这个郑东晓是个才子呀!”
稍作沉吟,美妇继续点评道:”这首诗应该是在宴席上所作,着重描写了宴会周围的春色,委婉含蓄中似乎有着深深的离愁别绪。”
三名宫装少女之中,长相最妩媚的那名少女接口道:“小姐见微知着,竟然能品出离愁,玲珑佩服!只是这个郑东晓奴婢见过,他就是个草包!绝对写不出这等诗文!”
“懊!那倒是可惜了!”宫装美妇略带失望的叹息一声,缓缓放下了手中诗文。
这时,另外一名少女拿着一张诗稿,走了过来。
“小姐!请过目,这篇诗稿不但书法绝佳,而且诗文……呃!实在是太好了,我真的不知该如何形容。”
美妇笑笑,略带狐疑的伸手接过诗文。
“嗯!果然!这笔行书,苍劲雄浑又气势缥缈,有直追褚遂良之气魄呀!”刚瞅一眼,美妇就忍不住赞叹起来。
接着,她匆匆扫过标题《月下独酌》,看着看着就慢慢坐直了身子。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相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美妇情不自禁的,越诵声音越大。
待她将整首诗诵读完毕之时,人已经不知不觉从榻上下到了地上。
“好诗!极品好诗!神作!这绝对不是凡品啊!能将孤独刻画的如此淋漓尽致,大才!真是一个孤独的才子啊!”
美妇喃喃自语了好一阵,才渐渐平复心情。
“李白?”
她猛然间想起了这个落款,立即用探询眼神看向了玲珑。
“小姐恕罪!奴婢从未听说过此人!”
“哦!………”
正当内室之中这几位美人,被李白的这首《月下独酌》震惊莫名之时,大厅里的一帮人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怎么还没评选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