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穿”脸上的颜色变了几变,在最后听到“天下苍生”四个字时,才像是强忍着心中怒气,勉强扭过脸来看着说道:
“就为了‘天下苍生’四个字,我回答你一个问题,问吧。”“法穿”僧袍一抖,一副不染尘世的大德模样,反倒好像没那么矬了一般。
“你们师父是谁,刚才你们说的‘天数师’又是谁?”我问道。
“你这要算是两个问题,那你究竟要我回答哪一个?是想知道我师父是谁,还是想知道‘天数师’是谁呢?”“法穿”不愧叫“法穿”,一眼就看穿了我问的是两个问题。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那就说‘天数师’是谁就行了。”
“‘天数师’,哈哈,你倒会问,好,你过来,我只的说给你一个人听。”“法穿”冷笑着对我勾了勾手指,示意我到他近前才肯讲。
“好——”我拉着长音极不情愿地走到“法穿”和尚的近前,无精打采地说道,“现在说吧,究竟谁是‘天数师’,他又跟‘缈’是什么关系。”
“你那么高,我说了你也听不到啊。”“法穿”把头一扭,只给我一个后背道。
“事还真多,自己矬……”我话到一半急忙打住,有弯下腰把脸凑到“法穿”的肩膀近前,“现在能说了吧。”
“法穿”回头白了我一眼,又看了看站在不远处的玛丽,轻笑一声道,“再近一点。”
“你怕她听见,好!那我就让她去山下等我。”我不耐烦地回头对玛丽说道,“你离我们远一点,省得这家伙暗算我时失了手,再赖到你身上。”
“什么?”“法穿”一惊,身子向后退去,“你,你……”
“我,我什么?我早看出来了,你不是‘法穿’!”我亦步亦趋随着“法穿”的步伐,紧紧跟着他,“自作聪明,作茧自缚,自投罗,那个,那个……”
“法穿”趁着我搜肠刮肚想要凑齐四个成语的时候,转身便向后退去。
“哪儿跑!”我在“法穿”身后抡圆了就是一脚,正踢在“法穿”的屁股上,矬和尚哼都没哼一声,箭一般地射进了大殿的废墟之中,随着“咚”、“哗啦”、“噗通”、“咣当”……一系列声响,废墟中又扬起一阵碎石砂砾,然后便再没了声息。
“你可真坏。”玛丽一旁笑着说道,“识破了就早点说破,还这么玩人家。”
“你不知道,那感觉能一样吗。你别看这家伙各个,可是这‘脚感’一个字——韧劲。”我笑道。
“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不是‘法穿’的?”玛丽问道。
“他一个人回来,而且回来后只是问他师叔去哪儿了,而对他的胖师弟问也不问,这难道不是很奇怪吗?”我说道。
“是有些奇怪,可是你就凭这些?”玛丽疑道。
“当然还有,这家伙举止古怪,看那样子就没安好心。就算他不是那个人,是真的‘法穿’,我踢他那一脚他也不冤,真解气。”我得意地道。
“啊?”玛丽惊道,“这么说你根本就没什么证据,万一他真的是‘法穿’怎么办?”
“证据我是有的。”我十分肯定地说道。
“什么证据?”玛丽问。
“我的证据正迅速向我靠近,还有六十米,五十米,四十五米……”我缓缓抬起手,手指指向前殿的庙门,“因为真的‘法穿’在那儿。”
玛丽顺着我的手指望去,只见月光下一个高大的正跌跌撞撞地向寺门走来,在他的肩上好像还有一个人。
“那是,那是‘法强’和尚,还有……”玛丽惊道。
“不错,在他肩上的才是真的‘法穿’。”我为这俩和尚回来的如此及时而庆幸,要不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去解释,我的直觉让我就是想踢那家伙一脚这个事实。
胖和尚“法强”扛着被扒了僧衣,一动不动的“法穿”,“呼哧呼哧”穿过前殿和院,终于来到我们身边。
“法强”把死了一般的“法穿”轻轻地放到地上,然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暑天里的狗一样喘着粗气。
“被暗算了?”我问道。
“不知道,”“法强”窜着粗气,气息还是不够用,“僧找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了,也不知道他着了什么道。”
“哦,我就说这矬子智商不行,以后肯定会吃亏,没想到报应来的这么快。”我冷哼一声,说着不痛不痒的风凉话。
“这位施主,这位女禅悦,我那‘静空’师叔现在何处,我要求他救救师兄。”胖和尚“法强”刚缓过来一些,便起身问我们道。
“看见没,这才是人正常的反应。”我得意地看了玛丽一眼,不疾不徐地对胖和尚说道,“别急,和尚。你师叔他啊……我也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啊!”“法强”满心希望的表情立刻僵在了脸上,紧接着他换上了一副哭丧脸说道,“可是我师兄该怎么办?我找到他的时候就昏迷不醒,现在气息也越来越弱,我,我怕他活不久了。”
“别急,有我呢。中医西医的书我好歹也看过几本,救这一个破和尚绰绰有余了。”我拔开一脸焦急的胖和尚,大大咧咧地走到矬和尚躺着的地方,俯下身先是探了一下矬子的鼻息,接着又拿起和尚的手摸了摸他的脉搏。
矬和尚呼吸粗重急促,脉搏也跳动非常有力,根本不像是重伤将死的人,这是怎么回事?
我弄不明白这矬和尚到底是怎么回事,便转回身问“法强”回身道:
“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