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是“黄省长万一累死了,我怎么办?”
段茵似乎明白张凡想的什么,眨着眼睛,半晌没话。
然后,给张凡夹了一筷头菜,放到他面前的碟子里,轻声道:“吃饭吧。车到山前必有路,不管老黄怎么样,姐会永远护着你。”
饭后,黄省长秘书打来电话,黄省长快到省结石专科医院了。
张凡便和段茵一起赶往医院。
两人走进内科病房时,黄省长已经先行到达,并被安顿好了。
走廊里医生护士来来往往,做着准备工作。
一些大局的局长们早己闻讯赶来,候在走廊里。
这个时候,正是向省长表忠心的机会,只有没政治经验的新手,才会缺席。
因此人很多,挤挤擦擦站满半个走廊。
见张凡和段茵急急匆赶来,正在笑笑的众人马上严肃起来,表情做得有些“过”,跟追悼会似的让人心里压抑。
张凡紧跟在段茵侧后,像是跟班秘书。
不过,领导们有好多人认识张凡。因为上次黄省长心脏病发作,即使当时没到场的,也通过各种渠道打听到了张凡的来历,是省城一个中医诊所素望堂的医生把黄省长救过来了。
此刻见张凡又是跟省长夫人一起黑夜前来,领导们除了确认张凡跟省长的关系不一般之外,还隐隐地猜测到张凡和省长的妙龄夫人段茵关系也很神秘。
这样一来,不禁对张凡产生了羡慕和嫉恨:这子走的什么狗屁大运!我特么专业巴结省长十几年,也没到这个份儿上!真是人比让死!
在众饶注目礼之下,张凡和段茵被省长秘书引到了病房内。
黄省长安静地躺在床上,看样子表情很疲倦,但没有一点紧张,表现出一个大人物的镇定和气度。
寒喧几句,秘书介绍道:“省长正在京城开会,会间感到疼痛,去医院打了止痛针,本来京城医院要留他在那里治疗,省长这那样的话麻烦好多人去京城看他,不如回省城治疗。”
秘书不失时机地表达了对省长人格的无限崇拜。得很真诚,也很专业,令张凡不得不佩服人家话的艺术性。
段茵扭头问张凡:“你看,老黄这病,你给看看吧。”
张凡点零头,走上前,撩起省长的胳膊,要给他把脉。
旁边的科主任是个中年男子,人长得瘦猴似地,一脸的阶级斗争,刚才连段茵进来他都没表达出足够的礼节性欢迎态度,此时见张凡擅自动手给病人诊治,无疑像是搧他这个科主任的耳光。
他不禁动怒了。
草民怕盗隶怕官,官怕大官。
但有几种人不太怕官。
其中一种就是一部分专业技术人员。
他们凭的是自己的本事吃饭,本事越大越不鸟上级。
科主任就是这类的专业人士人物。
因此,对省长夫人领来的医生,毫不客气,在旁边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这里是省结石专科医院!请注意自己的身份,你不是我们医院的大夫,更不是我们请来的会诊专家,请不要随便参与我们的治疗。省长现在结石很严重,如果耽误的治疗,后果相当严重,难道你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这一席话,有理有据。
不得不,张凡有点莽撞。
更主要的是因为他原以为段茵发话了,还用别人同意吗?
难道这家医院不归省里管辖范围?
没料到,科主任却是个不怕官的硬碴子,上来就给张凡难看,更是给段茵难看:当面把她介绍的人给撅了,省长夫饶威严往哪儿放?
就在尴尬的时刻,黄省长突然睁开眼睛。
“我自己负责!”黄省长轻轻地了一句。
话虽然轻,却是从省长嘴里出来的,因此听起来威力十足。
旁边的院长狠狠地斜了科主任一眼,心里暗道:蠢货!十足的蠢货!你这种人不但人缘不好,在政治上更没有一点进步的可能性!
科主任绝对是个死硬派,连顶头上司院长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继续道:“既然你们不信任我们医院,那就请吧!”
着,双手抄在胸前,摆出看热闹的样子。
院长眼里冒火,真想给科主任两个大耳刮子。
科主任屙的屎,还得院长亲自打扫。他忙上前,躬身对张凡道:“这位张医生,您请诊治,夫人请来的医生,自然另当别论。”
张凡点零头,算是答礼,然后把了把脉,又打开神识瞳,向省长身体内部看去。
心脏不好,右肾内有四块结石,尿道处已经有些溃烂,看样子情况十分严重。
如果溃烂继续发展,涉及到肾脏的话,血液就完蛋了。
这四块结石个头相当“巨大”,最的也有黄豆大,最大的有樱桃那么大。这都是省长每日赴宴吃的太好惹的祸。
“怎么样?老黄他……”段茵急切地问。
张凡道:“右肾,四颗结石,摆列呈环状,周边有溃烂,需要马上碎石消炎!”
科主任和院长都是一愣!
这个张凡怎么了解得这么详尽?
刚才科里已经给省长做了一个13超,情况就是这样的!
可是13超的结果并未告诉任何人,因为是省长的病,省长秘书事先交待过,要保护省长病情的隐秘,以免引起省里官场的人心浮动。
这个张凡,怎么可能知道13超结果?
莫非是个特异功能人?
科主任狠狠地向身后的医生护士瞪了一大眼,意思是:你们当中有吃里扒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