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出主意谁倒霉!”有两个专家声耳语着。
这些专家平时对于秦泰岳是又佩服又嫉妒,恨不得这六七十岁的老头早一挂掉,好腾出省里名医第一把交椅,因此在这件事情上,他们心很齐,都有一个共同的渴望:恨不得秦泰岳一下子身败名裂。
出主意的成功了还好,要是失败了,那就替秦泰岳挡了q子!
专家没动静!
官员坐不住了。
这种事情是“专家不急官员急”。
主管医疗工作的副厅长相当紧张,若是在他管辖之内十五个孩子出事了,毫无疑问,他这个副厅长的宝座肯定坐不稳了。
见大家都不发表意见,他清了清嗓子,比平时开会讲话时口气低调几分,“大家都是我们医疗系统的名人名家,经验丰富,像今这种情况,肯定有遇到过类似的。还是请大家集思广益,不但给腾山人民医院出个主意,也是给省卫生厅的工作一个很大的支持嘛!”
他的话,得十分巧妙,意味明显:你们谁有好主意把新生儿治好,省厅不会亏待你们的!
这是一个很诱饶诱饵:
职称方面,有一二n ji教授,待遇差距好大!
你n ji的想不想评二级?
二级的想不想评一级?
职务方面,科主任你想不想提副院?
副院想不想扶正?
正院想不想调到更大的单位?
这些,都掌握在我手里!
学术上的专家,你们的命门没有长在你们自己身上!
看你们的表现吧!
副厅长的话得很重,一时间,气氛暗淡下来。
专家们各自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盘,盘算着在这个场合下,怎样表现才能使自己利益最大化。
“望其气色,察其体脉,辨其阴阳,似乎像是神经受刺激。可是,已经用过镇定方面的药物,却没有好转,这……颇令人感到奇怪。”
腾山市中医院最有名望的中医专家话了。
他的话,相当于什么也没,只不过是向副厅长表个态度:我在走脑子,对于您的号召,我很响应。
因为这句话像是没味的屁一样,因此没有引起反应。老中医完话,会场又恢复了寂静。
只能听见“吱吱”的喝水声,好多专家低头喝水,好像他们是从非洲沙漠里来的,对水特别亲。
其实,大家都是用喝水来掩饰内心的虚弱,生怕副厅长问到自己。
“其他专家有什么高见?”
秦泰岳把目光看着一个个专家,强压着焦虑问道。
没有人与他目光相碰,所有的眼光都避开了他。
秦泰岳感到一阵寒意。
完了,眼看着十五名孩子一分一秒地走向危险……他泰泰岳一生英名,就此中结了!
副厅长搓着手,继续启发:“省里领导刚刚打过电话,一把省长正在赶往腾山的路上。省卫生厅十分重视,已经启动了医疗卫生奖罚责任机制,有功者肯定要受到重奖的。”
副厅长这一番话,得相当露骨,与他的身份略显不配套,缺乏做为副厅长应有的城府和含蓄,显然是太着急了。
会场里仍然只影吱吱”的喝水声,空气里的汗味渐渐重了起来,连站在一边侍立的美女服务员,都受不了了,悄悄地把窗户打开一些,让新鲜空气进来冲淡一些汗味。
“我来几句。”一个声音突然在角落里响了起来。
谁?
是哪位专家?
会场上所有的脑袋都转了一个角度。
视线集中到后排一个年轻人身上。
这个会议室是长圆桌会议室,除了长圆桌边一圈椅子外,在后边靠墙的角落里,还摆着一排椅子,一般是给大人物跟班的秘书准备的。
如果不是张凡突然话,几乎没有人会注意到后排的角色,连服务员都不会正眼看那里一眼。
众人不禁有些纳闷:这年轻人,二十岁出头,人长得是相当精神,也很帅气,身材挺拔,比起在座的老朽半朽专家们,那是一个上一个地下。
可是,这里不是比年轻的地方,比的是老迈,比的是老朽。
越老迈越老朽,经验越多嘛。
“专家们研究大事,你一个年轻的毛头来插嘴?”
“这人是谁的司机?”
“学过礼节吗?”
会声上顿时响起了一片低低的谴责之声。
秦泰岳扭头看见张凡站了起来,不由得眉头一皱:这个场合,有你话的权力吗?
“嗯,”秦泰岳重重地咳了一声,“张呀,你——”
然后,他又面对会场笑了一下:“这位叫张凡,张,是从京城赶来实习的。”
秦泰岳机警地把张凡的身份先摊明,以免张凡弄出什么笑话时不好收场。
强调张凡是实习的,便给张凡错话打了预防针。
众专家都微露笑容:原来是一个实习生,看样子是想请教个问题,这样的话,我们刚才对他的谴责,就显得过分了。
专家们在礼节上相当成熟,也相当明白人和人之间的关系:这个实习生之所以能进到这样的场合里旁听,显然是经过秦泰岳首肯的。
这明他跟秦泰岳的关系不一般。
或者这伙子在京城有背景?
因此,有几个专家笑了起来,很“宽恕”地笑了。
一个戴眼睛的专家点零头:“可以,年轻人,在座的都是专家,你有什么问题要请教,这正是一个好机会。”
副厅长心里骂了一句“卧槽泥马”,然后很厚道地笑问:“年轻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