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凡心里想象着姬静那熟熟的身子和“乐翻天”是个什么滋味,健步走出典当行大楼。
走到停在路边的大奔旁边,正要开门上车,忽然看见旁边一个邮政售报亭,亭里的售货员见有人过来,探身出来,张凡马上看到了一个挺苗条的姑娘。
“先生来包香烟,保真不假!”她阳光地招招手,声音清澈。
张凡正好香烟没了,启齿一笑,走过去,掏出十元钱递给姑娘:“来一盒那个,不用找钱了。”
姑娘用葱葱玉手递过来一盒烟,然后又递过来一张报纸:“先生,不找钱的话,送你一张晚报吧。”
张凡接过报纸,坐在车里,摊开一看,上面头版头条,一行大字映入眼帘:
“取缔劣医,还中医一片蓝天!”
张凡来了兴趣,认真看下去。
原来,京城有一个“中医诊所业主联合会”,最近联合会出笼一个倡议,要对全市中医从业人员进行岗位资格进行大检查,不合证者一律不得挂中医牌子给患者看病。
张凡微微一笑:蛤蟆打喷嚏,好大的口气!“联合会”要当工商局的家了!
有没有从业资格,由卫生局和工商局监管,关你联合会屁事?
八成又是某此人别有用心,借以搞垄断,打击异己吧。
当凡并没当回事,把报纸扔进垃圾箱,开车走了。
不过,回到素望堂的时候,报纸上的事马上就面临了。
远远地,就看见素望堂门口站着许多人。
这些人穿着三种统一服装,有的是太极练功服,有的是散打服,也有黑马褂。
显然,他们这些人分属于三个帮派。
他们在素望堂门口两边分列,站得还比较整齐,乍一看,以为他们是静站示威的呢。
车开近了,从他们脸上可以看出,一股股的杀气,给人感觉他们要把小小的素望堂从京城连根拔除。
张凡把车停在路边,走下车来,路过这些人身前时,才发现他们的服装上都印制着不同的门派:古脉堂、清原堂和东久堂。
原来,京城的中医诊所业者联合会,正是掌握在这三家传世渊源很久远的家族手里。
这三个堂会,在京城开了至少三十家中医诊所,而且规模都很大,因此,他们的老板成为了京城中医诊所业主联合会的会长、副会长。
他们三家并不是仅仅是开诊所治病救人,他们更大的业务在于以修养为名,开设了几个培训学校,进培训学校毕业的人,大都发展成了他们的打手,形成了一股很强的势力。
因此,京城的中、小中医诊所从来不敢招惹这三大堂会。要是招惹到了他们,他们有一百种办法叫你的诊所开不下去。
今天的阵势,杀气腾腾,看来,是三大诊所要对素望堂下手了。
显然,素望堂里的患者都被赶走了。
八鼠这两天回江清办事,未在诊所里。
八鼠不在,这让张凡松了一口气,若是这阵势赶上八鼠在,以八鼠的暴脾气,这些人说不上死了几个呢。
对于三大堂会,张凡只是听巩梦书说过,但并没有亲自结识过。
不过,当他走进诊所大厅的时候,一眼就看出,坐在正中椅子上的三位老者,就是三个堂会的老板了:古堂主,一清堂主和东久堂主。
坐在正中的古堂主,虽然在三个堂主中并不是年纪最大的,但也有七十多岁,属于老而不朽的那类,另外两边坐着的,从衣着上印制的堂会标识上可以看出是一清堂主和东久堂主。
张凡环视一周,林巧蒙、巧花、赵朴通等一干人员都不在现场。
显然,林巧蒙他们全都被拘禁起来了。
张凡心中微微地有些怒火。
看到这此人个个面色凛然,拧眉怒视着张凡,张凡确信,这些人,今天不仅仅是来挑刺儿医闹的,而是要来彻底摧毁素望堂的啊。
三个老家伙左右和身后,立了几十个身穿堂服标识的“学生”,其实,他们都是憋着劲要打砸一番的打手。
“各位,我是素望堂老板,三位堂主,失迎了失迎了。”张凡平静地道,既不失礼貌,又不失威严。
张凡话音刚落,那些打手向门边移动了一些,从身后将张凡团团围住,显然就是要动手的架势。
“你……就是所长?”古堂主居中,威严地说了一句。
“在下刚才已经介绍到,我就是所长张凡。”
“外地的吧?”古堂主故意在说这话的时候把京腔拿得足一些,不过,老京城人都听得出,他的说话味儿里,带着一股大蒜的意味。不知是哪个山沟里的穷小子跑京城来混世界混明白了。
“江清市。”张凡微微笑道,“小地方。”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行有行规,你既然进京从业,为何不到从业业主协会报到?”
一清堂主的声音尖细沙哑,听起来像是喝了辣椒水。
“我只在工商局、卫生局等主管部门办开业手续,没听说要去什么协会报到。”张凡据理力争地道。
“工商是工商,卫生是卫生,那些都是zu,跟我们是两回事,我们是京城的协会,管辖全京城中医诊所,你一个外来的,不去我们那里,似乎对我们没有放在眼里吧?”
东久堂主捋着干枯的长胡须,眼睛瞪得圆圆地问道,他的声音很阴阳,听着像是训斥一个小跟班的。
“我合法合规有执照经营,又有医师协会的证书,手续俱全。请问,你们是干什么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