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五嫂子三十五岁,年轻时是港口码头一带有名的大美人,后来嫁给了租船公司的五哥。
大概是五哥命不硬,也许是五嫂子是个每晚都能把男人“带节奏”的吸血妖,五哥结婚三年就病恹恹的,挺了一年就死翘翘了。
五哥死后,五嫂子便接掌了租船公司大业。她风风火火,比五哥更多了几分魄力,搞得五哥原先手下的那伙打天下的哥们,个个心服口服,都是心甘情愿在她石榴裙下讨饭吃。
五嫂子人美,没有哪个男人见到她不骨头发酥的,久而久之,被男人目光崇拜成了她的习惯,因此,偶尔遇上别的女人掻首弄姿抢了她的风光,她便怒火、妒火一齐烧起来。
她一直观察着凌花,心里不断地骂,凌花的皮肤比她白,脸蛋比她嫩,腰条比她细,连偶尔发出的娇笑之声,也比她更能让男人心里发痒!
酒过一巡,她便坐不住了,皮笑肉不笑地道:“我说张凡先生,你女朋友一出场,把我这老太婆给比得坐不住了。我说这位海妹妹,你乍这么俊?”
话说得比较生硬,跟这个场合也不太搭配,但话出自五嫂子之口,也就没有人感到奇怪了,谁都知道她的作风是女人中最泼辣的,什么词都敢往出捅。
凌花鼻子里轻哼一下,把身子向张凡靠了靠,“五嫂子,女人美与不美,都在男人心里明镜着,没必要攀比吧。”
这一句话,软中带硬。
五嫂子在哪里都是说上句的,在女人面前更是从不落下风,接碴道:“这么说,海妹妹是所有男人的女神啦?怪不得我听人讲,海妹妹开的饭店生意兴隆,原来都是奔海妹妹去的。”
这话说得,就差一点明说凌花“”了。
张凡悄悄摁了一下凌花,示意她别激动,他站起来,声音不高,却是极带挑战:“五嫂子,今天是接风宴,不是比美大会,若是五嫂子肯赏光,哪天去凌花饭店里我请你,到时候,可以多请宾客,叫人给你和凌花无记名打分好吧?”
这一番话,颇为讥讽。
五嫂子竟然语塞。
张凡不依不饶,朗声道:“各位前辈,今天,沙总给我接风,各位赏脸光临,我十分感谢。初来乍到,好多事还请各位帮衬。我听说,滨海市有些人在打凌花的主意,我在这里托各位给散散话,好让那些人知道,我张凡向来恩怨分明,从今以后,谁再敢不要脸,可别怪大家撕了面子不好收场。”
谁打凌花的主意?
满桌的名人和大哥都有点困『惑』,只有少数人知道张凡这话是说给老鲨听的。
不管明白的和不明白的,这些人都有一个共同的惊奇:眼前这个张凡,说话大方干脆,面对这一整桌的名人和大哥,却没有显出半分的畏缩和紧张。
而老鲨听了这番话,不禁心头一震:经历了打打杀杀的这么多年,他已经是少有激动了,没想到张凡一番话,竟然使他受到了震动,他想起了当年自己的影子:有股劲头,有股霸道,又有一股『逼』人的气势!
这时,张凡轻蔑地扫了五嫂一眼,转过身来,拱手冲老鲨道:“沙叔,各位大哥大嫂,我做事向来把话说在头里,沙叔今天替我作个证,免得以后我得罪了谁,人家说我手下没德!”
老鲨面『色』有些红。
张凡这是公开向他搞下马威呀!
他把眼光扫向刘董。
刘董端坐不动。
老鲨的意思,一直是想知道张凡的真实背景,无奈刘董守口如瓶,这让老鲨有些要崩溃,任张凡这样下去,以后滨海市的老大谁来当?
“刘董,张凡先生是刘董介绍过来的人,我沙某当然要当座上宾来待客,所以说,张凡的事,就是我的事,凌花的事,我看不会出什么大差错,不论是谁以前对凌花做过什么,说过什么,今后收敛收敛,大家和平发财吧。”
老鲨说了一套没边没沿的话,让人听不懂他究竟要表达什么意思。
只有老鲨自己心里明白,他要观察刘董的反应。
刘董慢慢呷着饲料,微笑着,笑得十分中『性』,你根本不可能从他的笑容中推测出什么来。
在刘董看来,老鲨有点不明事理了:我刘董跟你说过,张凡是京城朋友的人,你还跟我装什么糊涂?
难道,非要我把巩梦书的大名亮出来?
巩家的大名是随便什么人都有资格听见的吗?
就你一个小土豪老大,在巩家面前连提鞋都不够格!
刘董不应声,老鲨正在尴尬,张凡又是笑了笑,“沙叔,据我所知,有一个名叫豹军的保镖,手下有一伙人,以前在凌花的饭店里搞事情,不知沙叔可知此人的下落?”
去!
老鲨这回是真尴尬了。
张凡是这明摆着要把事情挑明啊!
有些事,大家各自心里明白就好,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挑明它,那将是一个无法收场的结局!
老鲨无法说话,因为他承认豹军在他手下,那岂不相当于认罪?
见老鲨不说话,张凡也没有再等待,直接道:“沙叔,我听人说,豹军投靠了你门下?而且他每天派人监视凌花的一举一动?”
此话一出,满桌皆惊,一个个嘴里都在说“不可能,不可能”,心里却都在笑:老鲨,记得您老抢的女人可是不少哇,听说都是派人拉回来洗巴洗巴就成其好事,没想到这个渔村少『妇』,您老却是下了这么大的心思,竟然派人跟踪她?
这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