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的母亲都是这样。
张凡心里有所感动,手上不由得加了一点力气,扶住她肩头。
不料手指滑到她胳膊下面,几乎碰到了腋窝。
她轻轻地动了一下肩,把腋窝儿那边松开一点。
张凡借机把小妙手指摁在她肩旁边的两个穴位,轻轻地以气点穴。
这是两个止痛的穴位,艳玲嫂马上感到疼痛减轻,同时有一股热流,好像春风一样吹进了她的胸膛中。
她俏眼惊异,身心有所感动的看了他一眼。
张凡感到她的眼光温柔美丽,像温水一样,让人感到舒适,他会意地一笑。
两人四道目光近距离紧紧的粘在一起,好像都从瞳孔中看到了对方内心的心思。
但是两个人都没有说什么。
两人就这样紧贴着身子,走了几十米,来到艳玲嫂子的家。
走进堂屋,张凡看见墙上挂着一个一尺见方的黑框遗像,是一个年青人的照片。
张凡忽然醒悟到艳玲嫂子原来是个寡妇。
艳玲嫂子发现张凡在看遗像,便幽怨地说:“孩子她爸命不好,孩子马上就要生了,他从甲板上掉到海里……连孩子一眼都没看见……”
她说着,眼圈红红的。
张凡难过地看着她,问:“你现在就一个人照顾孩子?你婆婆、你妈妈过来帮忙吧?”
“嗯,有时候过来帮忙。两家家长年纪都大了,身体也不好,我能自己干就不让她们帮忙。”她说着,忽然又有意无意地加了一句,“今天村里办丧事,我怕她们看到了会想起孩子她爸伤心,一早就打电话说不要她们来了。”
“噢……”张凡又是轻叹了一口气:这个女人,又孝顺又心细。
她走到婴儿床前看了看,婴儿还在那儿沉睡着,便跟张凡说:“来,我们到里间去,在这里怕把孩子弄醒了。”
然后,打开里间的门,把张凡让了进去,紧紧地关上门。
张凡在椅子上坐下来,艳玲嫂子在床沿上坐着,两人离得很近。
“我这里半个月前发过一次炎,当时吃阿莫西林吃了三天,管点用。这次疼得大发了,不知道还管用不?”
艳玲嫂说着,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了一盒阿莫西林,打开盒子,取出两粒胶囊,又从暖瓶里倒了半杯水。
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吃,而是掂量着,有些忧虑地说:“人家都说这么小的孩子,妈妈喂乃期间不要吃抗生素,我挺担心的……”
“抗生素对婴儿确实不利,因为婴儿的肾功能还没有发育健全,排毒能力差,吸收药物之后很难排除,容易引发脏器中毒。”张凡道。
艳玲嫂子听了,脸色大变,轻轻把胶囊装回到盒子里,放回抽屉中,“不吃了,疼死也不吃了。”
“可是,不吃的话,发炎不及时治好,会变成慢性如腺炎的,再拖时间更长的话……据统计,如腺炎有很大比例会引发癌变。”张凡说的是实话。
艳玲嫂子犹豫不决,低着头,双手在胸前轻轻地交叉放着。
“药还是需要吃的,吃完后多喝些水,就会冲淡毒素的浓度,对婴儿损害不会太大。”
“多喝水?不行不行。”
“为什么?”
她羞色上脸,声音柔柔的:“水喝太多,乃水会变稀,宝宝吃了不顶饿。”
张凡无语了,心里感受到当母亲真的很伟大。
过了好大一会儿,艳玲嫂子抬起头,轻轻问:“张医生,中医方面,有没有治这个病的方子?”
“有倒是有,不过,古话说,是药三分毒,中药里也有有毒成份,所以,药典上都有规定,哺如期不要吃中药。”
“那,有没有不吃药的办法?”她问道。
张凡点点头:“中医可以针灸,可以穴位按摩,这两种办法对急性如腺炎有疗效。”
艳玲嫂子的脸一下子红了,深深地低下头,鼻子几乎要碰到了胸前,一双白嫩的手,紧紧地捏着衣角,两条大长腿不自然地互相绞着,好像有话要说,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不但她不好意思,张凡心下也觉得针灸和按摩不宜。
尽管他是妇科医生,给产妇下乃是妇科专业病例,但这里不是诊所,如果给她下乃,必须让她去除一些衣物才行……这么温馨的卧室,又是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除衣物后进行治疗,双方都会感觉不太方便。
张凡看了看手表:“艳玲嫂子,时间不早了,我得去二叔那里。我看这样吧,我回去后,翻翻药书,找几种毒性小的药材,配个方子给你。好吗?”
她没有抬头,也没有说话。
张凡站了起来,“那我先回去,下午我就把药方配好叫人送过来。”
说着,便向门边走去。
走到门边,伸手拉住手把,把门拉开,正在迈步跨出去,忽然身后响起了她的声音:“你……给我看看吧!”
张凡停住脚步,犹豫了一下,然后慢慢把门重新关上,回过头来看着艳玲嫂子。
她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大胆地看着张凡,眼睛里终于把话说出口来。
“好吧,那我就试试。”张凡朝她走过去。
艳玲嫂子见他走近,忽然又有些心慌,大长腿一骗,抬腿搭到了床上,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样行吗?看吧。”
张凡看着眼前的艳玲嫂子,心头一阵阵乱,毕竟她这样半躺着的样子,对男人来说视觉上的诱惑相当大。
“看……不见。”张凡扫了一眼她护在胸前的手,轻轻提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