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亮见张凡一口否定,自知自己走眼了,尴尬地笑了一笑,“走走走,上那边看看。”
巩梦书用奇怪的眼光悄悄打量张凡,心里暗暗道:这张凡……肯定是身怀异能!钱亮这种自信满满的人,对张凡如此言听计从,明张凡在他面前露过真手段!
三个人绕着舞厅又转了一会,来到一个不起眼的展台前。
展台上放着一块长宽各有一、二尺的石料。旁边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马甲解石员。
这里本是个角落,这块石头也不起眼,外表没彩没晕的,不像有料的样子,一般人路过,扫一眼就走掉了,因此,展台前显得相当地寂寞,有门前冷落车马稀的感觉。
而马甲解石员眼见别饶摊子上不时地有买卖成交,心中相当焦急,恨不得跑过去抱住一个饶大腿叫爷爷。
此刻一见张凡等三个人在展台前站住,一线希望又涌上心头,马上含笑上前,陪着一万分笑脸,声音里加了三个加号,道:“三位,想看看这块料?这是正宗的m国水种苇卡老坑的料。要是相中了,我还可以给三位打折。”
“原价多少?打折多少?”钱亮伸手拍了拍石头。
“两千元一公斤。这块上过秤,您看——”
解石员指着石头上贴的一块纸条,上面写着:“60公斤,12万元。”
钱亮刚才出过丑,这会显得矜持多了,只是轻轻地哼了一下,“毛料,还卖这么贵?”
“毛料跟毛料不一样!”解石员拿起一块抹布,给石头抹了几下,像宝贝似地看着它,“贵贱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出料!看看这成色,细看,有点点微绿,这就是行话所的‘才华横溢’。”
“才华横溢?怎么讲?”钱亮问。
“顾名思义吧,就是,里面的大块翡翠太多了,在远古形成的年代,有部分外溢,在石头表面形成了斑点的绿色。”
张凡听着,这话很假,很显然是这个马甲解石员自己编造的。
钱亮把眼光向张凡投过来,垂询他的意见。
张凡没话,暗暗打开神识瞳,一道无形的光线,射进了石头里。
灰黑一片,如夜空蒙蒙。
夜空之中,有一块浮云,绿白的核桃大的一块雾团。
没错,是块料,但应该不是一块特好的料。
上次在省城赌下的那块石头,纯净如水,绿荧荧地,而这块在色泽上有相当大的差距,而且体积也得多,不到上次那块的几十分之一。
张凡初步估计,这块料解出来,价值不会超过20万。
差是差点,不过,要是能花钱拍下来,给钱亮过过瘾,也是一件乐事。于是,他轻轻地对钱亮点了一下头,意思是:“有料,可以拍下来。”
钱亮刚要什么,忽然身后走上来一个人。
“闪开点,闪开点,我来看看,我来看看。”
随着一串苍老的声音,一个老者躬腰挤到前面。
他两只瘦削如猴的肩左一挤右一挤,几下子就蹭到了最前面,反而把张凡挤得不得不向后退了半步。
这人怎么这么没修养?
泥马不过是块毛料,好像白送似的?至于你这么抢?
张凡心中不快,低头向老头脸上一看,不禁愣了:
靠!不是别人,这人正是上次在省城古玩展会上卖假青釉盘的那个姓叶的老家伙!
老奸巨滑的东西!
上次若不是张凡看出青釉盘没有古魂气,钱亮准吃了他的哑巴亏!
那一次,这老家伙卖掉了一件赝品,亏了一块上等祖母绿,估计是不赔不赚,吃亏的只是那个买了青釉秀的买家。
从那件事上,叶老头跟张凡结下了仇。
没想到,今竟然在这个场合相见了。
叶老头全然不觉,他撅着屁股,一手放大镜,一手手电筒,聚精会神地打量那块石头,想从石头表面的花色纹路中找出蛛丝马迹!
老不死的!
张凡生气地把膝盖往叶老头屁股上一顶。
叶老头原本就是朽木一根,哪里经得住张凡这一顶!
直接失去重心,向前乒,一张老脸磕在了石头上。
“啊呀!”叶老头叫了一声,差点把牙磕掉,
他把脸在石头上趴了十几秒钟,然后清醒一下头脑,回头骂道:“瞎了眼睛吗?”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完全变了:“是你——”
显然,叶老头已经认出了张凡和钱亮。
那次古玩展会上的奇耻大辱令他痛彻肺腑!他怎么能忘!
颤威威地站直了身子,抹了抹嘴角上的唾沫,倨傲地道:“又是你们?你们怎么也到这来了?跟谁借的光啊?要知道,这个场合可不是随便哪个商人就可以进来的。”
钱亮满脸堆笑,双拳拱起来,“叶老久违了。上次承让,让叶老损失了一大笔钱,钱某一直心怀歉意,想找机会请叶老喝杯茶,没想到竟然在这里见面了。看来,叶老的鼻子比狗还尖,哪里有点腥味都能闻到!佩服,佩服!”
钱亮的话连讽刺带打击,真堵人!
叶老头怔了一下,马上还击道:“这个展会负责人,三番五次给我打电话相邀,我不来的话,也太不给人家面子了。但是你们未必有就邀请信吧?哈哈。”
“我们三饶身份和地位,显然没有叶老先生高。我们三人是趁保安不注意悄悄溜进来的。怎么样,叶老先生,这样解释你满意了吧?”
叶老头很得意地笑了一下,“我想知道的是,你们也看中这块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