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低声道:“皇贵妃位高权重,威慑后宫,除了两宫和娘娘以外,哪个不畏惧三分?梁常在没有眼力劲儿,这才撞在枪口上。”
皇后恨恨道:“她这个皇贵妃再贵重,也不过是位同副后,本宫才是皇上的中宫正妻,现在人人都畏惧皇贵妃三分,当本宫这个皇后不存在吗?”
叶嬷嬷低着头道:“归根结底,还是因为皇贵妃权势太盛,身后又有关鳌和凌隆两位权臣当后盾,娘娘,皇贵妃实在太嚣张了,咱们得想想法子打压一下她的气焰,否则她让借着梁常在这么一立威,后宫岂不是变成她的天下?”
皇后听得再度咬牙:“本宫何尝不想打压这个贱人,但如今她已是皇贵妃,皇上在前朝那边也撼动不了关鳌和凌隆的权势,前朝与后宫息息相关,不铲除掉关鳌为首的权臣集团,即便本宫有心收拾皇贵妃,那也无可奈何啊。”
尽管这么说着,皇后依旧不肯作罢,借着玄烈这一晚来坤宁宫,她便借着这事儿狠狠告了凌霜一状。
哪知,玄烈却不以为意,淡淡道:“在宫里动手打人,是该给点教训,皇贵妃做得对,皇后不必理会。”
一方面是梁常在刚入宫,新人一个,玄烈心里没啥印象,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反正宫里有的是年轻娇艳的新人。
另一方面,玄烈在前朝为了削弱关鳌和凌隆的权力,没少想办法,凌霜是平衡前朝与后宫最好的一颗棋子,只要她不做出谋反叛乱、毒害皇嗣之事,玄烈就不会轻易问罪于她。
凌霜也因为深知这一节,所以才敢肆无忌惮地将梁四季拖去慎刑司行一丈红酷刑。
梁四季被一丈红之事被传得沸沸扬扬的,不但新人胆战心惊,就连旧人也为之悚然,她们素知凌霜厉害,却不想如此狠辣。
一众入宫的新人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但如今见识老虎的厉害,焉有不畏惧之理?
此事过去两天后的夜里,金铃和银铃正伺候着凌霜卸妆准备安睡。
四喜打了帘子进来,低声道:“娘娘,永寿宫的安嫔娘娘来回话,说梁常在被施了一丈红后,伤口感染,高热不止,浑身烧得滚烫,现在人已经死了,听说死前眼睛睁得老大,死不瞑目。”
凌霜淡淡‘哦’了一声:“死了就死了,后宫死的人还少吗?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不必声张了,倒是皇后,她还真是梁常在的好表姐啊!”
四喜面色一凛:“娘娘是怀疑,梁常在之死是皇后所为?”
凌霜反问道:“难道不是吗?梁常在地位虽低,却也是皇上的妃嫔,还是皇后的表妹,皇后若是有心,岂会放任梁常在高热不止,含恨离世?就算她不管,永寿宫还有安嫔这个主位在,她会放任皇后的表妹这样死了吗?”
“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后故意放任不管,梁四季被本宫施了一丈红之后,虽说人还没死,却也成了废人,后宫是最容不得废人的,一个没用的人,除了死没有第二条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