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刚进站停好,一辆军需火车就从远处渐行渐进,“嘟——”一声长鸣火车靠站了,车的第二节至第十节都是客运车箱,接站的人都挤着拥上前,带着两个孩子的华丽芬和于夕冰可不敢跟上去,只坐在车里等着。开车的海子按着老爷子给的车箱号,一边拼命叫着:“大婶,大姐,大叔,大哥帮个忙让让”,一边费力地往第9号车箱口移过去。
下来人不少,有些人明显是转车的,拼命往前挤着,到了后来人快走光了,才看到王立江和王立山走了下来。一见到帽歪衣不整的海子直笑着,把不多的行李递了过去。华丽芬见人接到了,在车这边直挥着手,直叫着:“立江,这边,这边。”看得一旁的卉儿直嘀咕:现在要是被外婆看见,估计得象舅那样,周末回去做规距了,都四十的人了,弄得还象个新婚燕尔似的。记得第一世时,她没有跟过阿国去上过任,即便婆婆公公在的时候,也一直留在老家和后来京城的家中,每次阿国回来,她也不会去接站,只吩咐着司机去而已,有时她都不会在家等着。望着兴奋溢于言表的妈妈,卉儿虽嘀咕不一,可内心还是很羡幕的,这就是清叔说的“相濡以沫”吧。
于夕冰倒没有象华丽芬那样兴奋,只是含笑地站在那里,倒是一旁一直脸色愤恨地盯着卉儿的王雅莲突然变得一脸兴奋,要不是她妈拉住,估计早就冲过去了。两家人家终于团聚了,说不尽的八卦,聊不尽的闲话,于是两部车各坐了一家人,这下宽敞了许多,也和谐了许多。
王立江很严肃地问了问卉儿的成绩,听着明年打算重读高一,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就被见机快的华丽芬拉住了。不过,这一切都没逃过一旁的卉儿的眼睛,心中也叹口气:“谁想再多受一年折磨呢,可是自己的英语老师和班主任都吵到校长那里了,一定让自己留一级,说是为了自己的将来好。”妈看着自己那摸底考试只考了15分的英语模拟卷后也同意了。
这小年夜路上堵得厉害,十几分钟,连火车站都没出成。坐在车上的王立江便也说起了这几周在忙的大案。
“老杜怕是要早退了,根本站不起来,唉,小儿子死于非命对他打击太大了。本就忙得四脚朝天,这几天还成天的收到托关系打听老杜那位子的电话,我把以前那手机都扔给小林接了。弄了个新的号,就几个亲朋好友那里留个,以后有事就打我那新号。”
看着疲惫不已的王立江,华丽芬有点担心地问道:“我上次吃饭时听爸口气好象有点担心你那里的事?是不是很麻烦,影响也很大?”
“嗯,立山那里也有点麻烦,才让爸有点急了。我们王家两个现在全在四林,这一荣共荣,一跨就全跨啊。十八起命案遍布四林中所有的市了,而且死者全是年轻人,不是本身就有一定社会地位的,就是家里有一定背景的,想封闭消息也做不到。”
“这么多!”听到竟然短短半年里,十八起命案,每个月就三起,这弄不好,四林的公案系统都会一撸到底,而象王立江这样虽是行政领导,估计也要吃挂落。“那破了没有?”
“能破了,我和爸也不会那么担心了,也就不会有这什么干亲宴会了。老雷,哦,就是临危受命的公安厅厅长,以前那个已经被砍了,现在是天天24小时在转着,原来白白胖胖的人,现在象是生了肝病似的,脸腊黄,眼睛充血。听他意思,凶手倒不难估计,那么专业处理过的现惩致命处的利落,老雷说绝对是职业杀手下的手,可是找不出动机啊。”说到这里王立江停了下来,看了看耳朵直在一旁听着的卉儿道,“先回家,这种事别当着卉儿面说。”
卉儿心中极其无奈,实际上自己这颗近一百岁的心都懂的。可是这颗苍桑的心却披着个十六岁的皮相,谁会当它是回事啊。卉儿虽然很想知道具体什么事,却也只能装着扭过脸朝着窗外拥挤不堪的马路上看。
一到家中,两位当家人就被老爷子揪到书房,关起门来开家庭大会。看着这气氛,就是从来不关心这种政治斗争的华丽芬也愁眉不展。
“妈,我去看看日晨大师,听他上次意思,好象一过节就要离开了,我该去谢谢大师。”
华丽芬这才想起过了元霄,也就十几天的功夫,日晨大师就要去访师门好友,可能就不会再回王家了,便道:“你等等去。等你爸回来,我和你爸商量下,是不是请大师来吃个团圆饭。然后你再去送个信。”
“好。”日晨大师用的厨房用具,那简直是五星档次的,质量好,还极其先进。可就是不肯用手机,说什么对脑子不好,怎么劝也不听,就是给他住处弄个有绳的也不肯。找他只有每次亲自上门拜访。
“妈,那我先上下游戏。要我去,就叫我。”这人一没事,心里就停不下了,卉儿开始惦记起游戏里打boss的事。就算真是白打了,如果真过了,也是开心的,这也叫瞎开心吧。
一得华丽芬的同意,卉儿就三步并两步的回到了自己房中,再次戴上了头盔,接入了《异界》。
眼前一亮,卉儿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再睁看,自己既不在“冰火潭谷”里,也不在酒楼厨房里,竟然躺在许老板药堂后间的床上。刚想动一动,发现全身因为绑了绷带的关系,根本动不起来,连脑袋也不例外。
“自己伤成这样!怎么自己不记得啊?只记得右手被那个【冰雪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