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忽然打断话的程大公子脸上带着一丝不悦,冷哼一声道:“你还敢说,若不是因为你当着那女山匪的面,去勾引那个小白脸儿,那女山匪又怎会如此丧尽天良的连件衣服都不给我们留?”
以前,经过那条山道,只要那些过往的人交付足够的银子,那群山匪便会放行,还从未听说过,会打劫别人衣服的例子。
没想到如今,呵……拜他的这位妹妹所赐,他们竟然让那群山匪开辟了劫人衣服的先例……
更丢人的是,现在只怕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他堂堂的程家大公子带着一群下人在大街上裸奔……
虽然离裸奔还差一条裤子,但是也差不多了不是?
这让他以后如何在京城里抬的起头?日后如何再敢出门?只怕出去也会被人一口一个唾沫淹死。
“你这是什么意思?又不是我让人扒你衣服的,你连自己的妹妹都保护不了,还好意思将所有的过错都推给我?”程如意猛的从程尚书怀里抬起头,愤怒地望着程大公子。
见一个两个的都不让他省心,他们程家都快要大祸临头了,兄妹俩竟还有心情在这吵,程尚书气得一人给了一巴掌,“都给我住嘴……”
“爹,你……你打我?”
这是程如意第一次挨打,简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不然,最疼爱她的父亲又岂会忍心动手打她?他可是从未动手打过她。
哪怕她把他最宠爱的小妾推到湖里,他都没忍心骂她一句,现在竟然动手打她?
明明她都受了那么多委屈,他不安慰她,为她出气也就罢了,竟然还动手打她?
“如意……”毕竟是自己宠了许多年的掌上明珠,打完她之后,程尚书还是有些心疼的,他想要伸手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不过,只要想到他们这次得罪的人,不由又缩回了手,硬下心肠道:
“来人,送小姐回房间,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
“呜……哇……你不是我爹,我恨你……”程如意怨恨地看了程尚书一眼,不待丫环上前扶她,便哭喊着跑了出去,丫环见状,连忙追了出去。
程大公子也被程尚书对妹妹动手的举动吓了一跳,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爹,你这是……”
程尚书瘫坐在椅子上,一时间仿佛老了十多岁,望着自家儿子摆了摆手道:“那群山匪的事就此作罢,以后休要再提,也不要再去招惹他们,你让人去库房备上五万两银子,再到银庄全部兑换成银票,偷偷送去青龙寨……”
“什么?”程大公子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父亲怎么不仅不为他们报仇,反而还让人去给那群山匪送银子?甚至还好心地为那群山匪把银子全换成银票……
五万两呢,身为嫡子的他都没这待遇,父亲这是疯了吗?
“你没有听错……”程尚书面色复杂地叹了口气,“那青龙寨背后有玉溪宫作为靠山,不是我们小小的一个程府能招惹的起的,以后莫要再去招惹他们,尤其是那位女山……女寨主,为父现在只希望她能看在银票的份儿上,莫要记恨上我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