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府中,陆月白便径直去找了梅清浅。
梅清浅见陆月白来到房中,立马作出一副欣喜之态,态度很是亲热。
陆月白坐下来,让她也坐。
梅清浅很是谦恭:“哎呀姐姐,按照礼数,本该是我去拜见你的。没想到你倒是先上我这来了,真是不应该呀。”
陆月白不想同她一轮一轮的客套,开门见山:“清浅,客套的话我也不同你多说。我今日是带着目的来的,所以我便开门见山了。”
梅清浅微怔,随即低下头,小心翼翼地言道:“姐姐怎么了,是不是还在为妹妹入府的事生气?可是姐姐,妹妹也是无可奈何,是圣上……”
梅清浅这番话显然没有说实话,但陆月白不同她计较这个,而是言道:“前因如何,其实我并不在意。只是,今生你我朋友一场,有些东西我是该善意提醒下你。”
梅清浅道:“姐姐但说无妨,妹妹洗耳恭听。”
陆月白安静了片刻,开口言道:“你去找过陆月瑶了吧。是她将我们前世今生的事告诉你的吧。可是,就为了得到更好的名声和地位,真的值得你以终身下注吗?”
梅清浅一双水目,装得茫然:“姐姐,你在说什么呢?妹妹不明白。”
陆月白没有咄咄逼人,而是继续言道:“不管你承不承认,事实如何你心里也清清楚楚。清浅,事已至此,孰是孰非我不想去追究。我今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你离开元王府,然后去追求真正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梅清浅吃了一惊,双目顷刻迷蒙上泪水。陆月白望着她,她真是和前世一模一样,力量不足时懂得韬光养晦,装弱小,博同情,让敌人失去防范。
可当力量足够壮大的时候呢。她便下手狠辣,杀人个措手不及。
梅清浅泫然:“姐姐,是妹妹做错了什么嘛?如果是妹妹做错了什么,或是有什么地方让姐姐不适的,妹妹恳切姐姐相告,妹妹定加以改之。另外,妹妹向姐姐保证,绝不在元王府里争宠。妹妹只求在元王府有个立足之地,若是真的被赶出了元王府,妹妹今后还有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
陆月白淡淡言道:“这点你大可放心,若是你愿意离开元王府,我和王爷会替你安顿一切,直到你找到属于你的归宿。清浅,上一世确实是你害死了我,我本该恨你。可我回过头来一想,任何一个人处在后宫这样的环境大多都会变成你这样。就算没有前世的梅妃,也有会兰妃,菊妃,竹妃什么的来害我。你年岁尚小,涉世未深,但你相信我,我当下这番话乃是出自真心,确实是为了挽救你。”
梅清浅愣愣地望着陆月白:“姐姐,我……”
陆月白道:“我言尽于此,但还有一事我还要事先同你说明白。倘若你执意要留下来,并且有一日动了陷害我的心思,那到时候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陆月白站起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梅清浅一眼,最后道了句:“你自己想清楚。”
陆月白刚从梅清浅那出来,就立马遇上了刘珩。
陆月白见刘珩脸色不太对劲,便问:“怎么了,看你不太开心的样子。”
刘珩拉住陆月白,道:“你赶紧打点打点,父皇召我们两个进宫。”
陆月白讶然,本来同元王商量好。回来之后先休息个一日,再进宫去面圣。没想到泽帝这么急就要召见自己,看来事情并非那般简单,难怪刘珩看上去忧心忡忡的。
陆月白道:“我这一身挺好,也不需要怎么打点了。不过,你可知道你父皇召我们有什么事吗?”
只见刘珩叹了口气。
“这也正是本王所担心的。毕竟你这次出走动静太大,元王府想将这件事情压下去都压不住,不过小白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本王都挡在你前面。”
闻言,陆月白顿生几分不祥的预感。但她仍摆出个轻松的笑脸,反过来安慰他:“放心,没事的。只要圣上留我一条命,有什么坎是过不了的呢。”
刘珩握住她的手,颇有分量地点点头。
好预感总是难以应验,而坏预感却非常的灵验。果不其然,泽帝召见陆月白他们,确实不是什么太好的事。
见到这个“失而复得”的元王妃跪在自己面前,泽帝龙颜大怒,将桌案拍得震天响。紧张得大内总管王公公在边侧连连说着“圣上息怒”。
“身为元王妃竟敢擅自出走!陆月白,你视皇家的体统何在……”泽帝呵斥了陆月白一通。最后断然下旨,废除陆月白元王妃的身份。
刘珩闻之,自是神色凛然。他跪在陆月白身侧,试图求情,希望父皇收回成命。
可他话未出口,陆月白便暗地里按住了他的膝盖,并用力地一掐,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随即,陆月白朝泽帝重重地磕下头去谢恩,表示自己接受泽帝的旨意。
从泽帝处退下,陆月白和元王便徒步朝宫外走去。
陆月白的神情看起来,倒是一点也不难过。她边走还边念叨:“趁这会,再多看看宫里的风景,往后再没机会看到的。”
刘珩看起来心事重重,他听陆月白这么说,便问她:“小白,这个时候你竟还有心情开玩笑。难道你一点也不担心,一点也不难过吗?”
陆月白侧头看向刘珩:“担心什么?难过什么?之前我不是说了嘛,只要圣上不取我的性命,一切都还可以重新来过。其实这样的结果已经很不错了。你没看到吗?你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