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陆月瑶惶恐地瞪大了眼。
陆月白咄咄逼人:“其实无论你如何掩饰,我也能感知得到。陆月瑶,如今这个太子妃你作得还不如当年的我。至少,至少我嫁给刘璟,还曾有过一段时间的幸福。而你……呵呵,你自己心中有数!”
“不!你闭嘴!”听到这些一针见血的拆穿之言,陆月瑶近乎歇斯底里。
陆月白刚要开口,身后却响起了另外一个声音。
“不管你变得多么伶牙俐齿,如今的局势,也应当识时务和分寸。”
听着这尖细的音调,陆月白随即辨出声音的主人。柳氏怕女儿吃败仗,这会子,上阵支援来了。
柳氏从陆月白身侧擦过,来到陆月瑶身侧。柳氏神色平静,话里像是带着鼓励:“月瑶,你莫要中了她的圈套。如今你所拥有的,乃是天下女子所不可企及的。你还有什么好怕的?”
她扶着陆月瑶站正,面朝着陆月白。柳氏道:“元王妃,我知道。你如今乃是元王的正妃,身份和以前大不相同了。别说是我,哪怕是相爷,见了你,也需行礼问安。可你别忘了,虽然你是元王妃,是正儿八经皇家的儿媳妇。但我们月瑶,却是堂堂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身份地位皆在你之上。你若不肯俯首,将来只怕也不会有好果子吃吧?”
陆月白挑挑眉,冲她一笑:“陆夫人,你的逻辑没错。如今您的女儿是太子妃,将来名正言顺乃是大泽的皇后,储君的母后,甚至是未来的皇太后,将接受大泽千秋万代的香火供奉。而我,左右不过一个亲王正妃。待后嗣旁化,血统疏离,几代之后可能就是个大街上卖草鞋的。可是,有件事不知你想过没有。不管是如今的皇后太后,还是已故的太皇太后,又有哪一个,一开始便是太子的正妃?”
柳氏一怔,随即拧了拧眉头。她低眸,目光飘忽不定,像是不那么从容。陆月白的这番话,倒是提醒了她。
沉不住气的,依旧是陆月瑶:“陆月白,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陆月白侧过身去,欣赏着长廊外的风景,笑道:“陆夫人,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呢?你若明白,不妨给你那宝贝女儿解释解释。其实之前我同她讲的也不少,只不过她听不进去罢了。”
然而柳氏闻言之后,立马作出一副高傲的架势,丝毫不愿在陆月白跟前输掉气势。
“你的这些话,又能真正说明什么。未来的事,又有谁能知道呢?前人的例子不过只是前人的例子罢了。有陆氏一族和柳氏一族在,谁也别想抢走月瑶的位置!”
陆月白突然朝她们母女投去目光,故作讶然:“是呀,未来的事,又有谁能知道呢?陆夫人,你可知你最大的错处在哪里?你最大的错处,就是没有好好教自己的女儿如何做人,尤其是如何做一个大人物。”
“你……你有什么资格在这教训我们!”
陆月白冷笑:“太子妃连一个对她毫无威胁的我都容不下,又如何能容得下往后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历代皇后贤德美名从何而来,难道你们心中就没点数吗?!”
柳氏一时哑口无言,仗着自己的家世,这么些年在相府强势惯了的,从未让陆惠滕过妾。哪怕是后来的白氏有了身孕,也依旧没有名分。
但陆月白所说的这些道理,她倒并非全然不懂。下嫁给储君不比一般人,相府权位再高,势力再大。而于东宫面前,也不过是臣子。她又怎保自己的女儿更够一枝独秀?
“这些道理用不着你教,你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懂什么?”柳氏仍然不愿输掉气势。
就在此时,陆月白的面色,却露出微微的诧异。先于柳氏母女,她看见了从另一侧行来的陆惠。
唇角玩味地勾起,陆月白内心感叹,一国之相果然是一国之相,他是陆家上下唯一一个聪明人。或许是预见到如今自己和陆月瑶的身份关系甚为微妙,今日的宴席才格外谨慎地留意。
“父亲!”陆月白朗声唤道。
柳氏母女微愣,不约而同地朝后看去。
见他们看过来,陆惠脚步加快。待停步,只见他绷着个脸。
“离宴那么久,成何体统?快回去!”
言语不多,语气却很是局促,像是在下一道不容置喙的命令。
“父亲,她……”陆月瑶还想说什么,却被柳氏用眼神打住。柳氏母女无奈,只得随着陆惠回到宴厅中去。而陆月白却在廊中多停留了片刻。有风拂来,吹得柳絮漫天,陆月白望着庭内漫天柔白,心头竟有些无奈和担忧。
瑾都妙仙坊,进入了一名貌美小生。只见唇红齿白的他摇着玉扇,一双桃花眼儿闪烁着勾魂摄魄的光。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这般形容,倒是一点也不夸张。
妙仙坊的姑娘们见来了这样一位绝色公子,皆挤到一处笑嘻嘻地观看。同时见他身量未足,面容稚嫩,想必是年岁尚小,涉世不深。于是又交头接耳地,不知讨论些什么。
这位公子大大方方地踏进妙仙坊的大门,姑娘们纷纷围上来,争相调笑着。
“哟,这位公子生得可真是好模样呀。今日来我们妙仙坊,是想找什么样的姑娘呀!”
“是呀是呀,我们这呀。什么样的姑娘都有,任君挑选!”
甚至还有人说:“看你长得如此俊俏,若看上谁了。我们姐妹,给你便宜点,嘻嘻嘻……”
那位公子倒是一点也不羞涩,他悠然地勾着唇角,将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