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半个时辰,数百人先后分批而出,押解着俘虏、女子。
常易,孙悟,侯选前来报告:
“大人,此处俘虏,都是青云门中人,我等已俘虏其首,请大人发落。”
林正阳望去,跪倒在地的数名首领,依旧面有不服,眼神桀骜。
当下就笑了,用刀指着此人,问着:
“你这人,是何等来历,怎敢居住这处园子,不知此处是县丞所有吗?你一个小小帮派,也敢招惹官人?”
这首领梗着脖子,匍匐在地上,努力昂起脖子,想直起身来。
然而双手反绑,反而却跌落尘埃之中,啃了一嘴泥。
身后就有一士兵怒了,一脚踩上,怒斥道:
“大人问话,你敢不答?”
当即就拿刀家架在脖子上。
这青云门首领,当真是毫不畏死,钢刀架在脖子上,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死死盯着林正阳,随后朗声大笑:
“我青叶混迹绿林多年,白手起家,拉扯出这些兄弟,你以为我靠的是什么?靠的是义气吗?我靠的是法术啊哈哈哈哈——”
这笑声似乎带着魔性,一时间,周围之人都是一个恍惚。
却就在这瞬息之间,此人头顶丝丝白气冒出,如开水沸腾,一声怒喝下,竟自地上窜出,直奔远方。
就在此时,一道青色霹雳迎头赶上,悄无声息。
半空之中,此人连同身上衣服,都化作焦炭,轰的一声,砸在地上。
周围立刻有数名亲兵围上,却见平地一个大坑,坑中那堆焦炭,散发着淡淡肉香。
闻者都面色微变,几乎呕吐。
“此人倒有点意思,却不知,是否还有惊喜。”
林正阳淡淡说着,听入三人耳中,却如同雷霆。
三人立即跪下,汗流浃背,不住地叩首:
“大人,我等,我等······”
林正阳自他们身侧经过,没有再说话。
三人面如土色,也不敢起来,只得继续跪着。
虽说这不是他们有意,但毕竟也有失察之罪,轻易放过是不可能的。
削职是必然,但眼下就先跪着吧。
林正阳治军,恩威并施,恩义自然不少,这威严便从中可见一斑。
又命人将青云门诸多头目一一分开审问,林正阳很快拿到了他想知道的情报。
“原来这县中竟有多条鼠道?”
啧啧称奇,林正阳将人提来,随后见得数人。
来之前,这些人都已经被用过刑,身上多处有明显红印、血痕。
显然,为了确认情报真伪,这些头目没少吃苦头。
“大人,县中真有鼠道,此时确凿无疑,断然不假!”
“是啊大人,如是有误,我等岂能潜出城外?”
林正阳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以及帮派中一些小卒的的佐证,渐渐拼凑出了唐成县的大致地理。
原来唐成县是古县,城墙年久失修,曾有一年,雨水浸泡,竟垮塌了一段。
县中官员报上郡中,征发徭役,予以修补。
当年青云门门主青云子,是个游方术士,懂些微末道法,在此忽悠了一干无知愚民,创建了青云门,又发现这几处鼠道。
青叶就是靠着这些官府中人,所难以察觉的鼠道,沟通内外,从中牟利,这才有了如今的这青云门。
这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了。
林正阳原先打算,是劫掠大户,搜集钱粮,伺机窥伺城池,如有可能,不排除用雷法轰开城门。
但不到逼不得已,他宁可使用火药炸门。
别的不说,他很难相信,道法显圣的世界,对这方面没有防备。
“如真有鼠道,且能放进数百人,那此处也不是不可取之。”
林正阳心思急转,心绪渐渐澎湃。
自古欲兴大业,必先占空白之地,尤其以户多富足之处为上选,作为起事根基。
林正阳眼下根基浅薄,白手起家,却不能一味效仿。
他兵不过八百,拖家带口,取中原四战之地,决不能守,只能取之其次,选边角空虚之地。
恰巧,唐成县就是一例。
郡中空虚,并无成形势力,不然李家军也不会在此招兵。
正是适合他这等白手起家之人。
“我如能占据此县,经营半年之上,就能练出三千强军,培养嫡系,扎下根基,那时才可寄望更多。”
想到这里,林正阳命人将赵挺请来,随后又将搜检出的战利品,慢慢翻看着。
尤其是之前那个青云门主,他似乎懂得一些术法,或有一些收藏。
翻找了一阵,林正阳在焦黑的破布里,找出一页无名古卷。
似是帛书,又似金纸,其上有蝌蚪金文,字字透光。
看得出来,原先此人当是用黑布遮掩光华,贴身收藏,如今却落入林正阳手中。
凝神注视过去,只见到云蒸雾绕,气象万千,其中隐隐有玄气变化,疏忽即转。
林正阳似乎在其中见到了无数神妙,但细细推究,却恍惚而无所得。
半晌后,他放下此无名古卷。
略一思忖,便得出大概。
“此卷内涵无数奥秘,只是我功行太浅,所得不多,不能不说是一个遗憾。”
尽管如此,林正阳周身气机,却明显更加缥缈不定。
功力虽没有进益,却于道法理解上,有了极大提升。
却是此无名古卷,有一桩神异之处。
林正阳凝聚神意于其上,虽不能直接观得大概,但却能得到许多散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