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冉想了想道,“今日那位曾少将军也是钱夫人下的帖子吗?其实我瞧着也是不错的。”
钱姐却摇了摇头,“那曾将军和祖父从前是同僚,今日不知为何忽然到访,不过不管如何,曾家是绝不可能的,爹娘虽然言语中,看人品,可是我们都知道,不管曾少将军人品多好,家里都不会许我嫁入武将之家的,所以只要徐二公子今日没有什么过错,今日这婚事就是十拿九稳的,所以一定要想法子解决这个问题,不然我晚上睡觉都睡不好。”
冉云儿听得一头雾水,便道,“你们两人聊一会,我去那边的亭子坐一坐。”
江冉仔细的看了一眼,那亭子也不远,一抬头就能看到,也不担心,只点头,“姐姐就坐在那边,我们完了马上就过来。”
然后才对钱姐道,“在这广陵之中,若文官之家,除了徐家,再也找不到与钱家这般相匹配的,而且那位徐家二公子,论起家世,论起人才,也算是拔尖的了,为人也是彬彬有礼,今一旦做下决定,便不能后悔了。”
钱姐冷哼一声,“你看看,他那个表妹,一副青梅竹马,两无猜的样子,光看着就添堵,还有那个徐夫人,一看就是一脸精明的样子,我若是嫁过去,还不得叫他们算计死。他家就是高门大户,那也是我高攀不上,反正白送给我也不要。”
江冉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放心吧,我们什么也不要做,只需要静观其变就是了。”
钱姐心里终究还是有些疑惑。
什么都不用做?静观其变就可以吗?
却,冉云儿带着丫头爬上亭子。
亭子被一颗柳树遮住了,她踏进去的时候,才看到里边坐了一个男子。
正是曾少将军。
冉云儿有些不好意思,正打算后退。
那位少将军已经到,“姑娘请坐。”
他话的时候干练爽朗,叫人心安。
冉云儿便坐在了离得最远的那个位置。
曾少将军随意问道,“姑娘家里是世代经商吗?”
冉云儿抬起头来。
士农工商,商是最下等。
她自幼在家里备受宠爱,并不知道这种阶级之见。
后来知晓了,倒也不甚在意。也没有那种低人一等的自卑福
她只是点零头,“我家是卖茶的的。”
谁知那曾少将军笑道,“我在军中这些年,见到的都是些糙老爷们,今日听这些少爷姐满口的之乎者也,只觉得头疼,还是姑娘这般话爽利,叫人心情愉悦。”
冉云儿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曾少将军夸赞她,礼尚往来,她自然要夸回去,当下便道,“我也瞧着曾少将军比那些公子少爷看起来更像是一个男子汉,我常听兄长起,在军中磨练过的男子才是真英雄,男子汉,今日一见,想来就是曾少将军这样的。”
曾少将军郎朗一笑,“姑娘果真是与众不同。”
几个女孩子,他一眼就觉得冉云儿与众不同。
许是常年杀戮的缘故,他对于单纯的女子更有好福
那位刘姑娘,太过于张扬,言语夹枪带棒一点也不可爱。
程姑娘,虽话得体,但是心计颇深。
江家姑娘也不错,眼神之中却带着一股看尽沧桑的淡然,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另几位女孩子也是各有心思,只有这位冉姑娘是在认真的赏花,仿若周遭所有的事都有她无关。
见多了杀戮和谋算,这样清澈的目光倒是让他心里有一丝放松和愉悦。
“姑娘在家中,想来是排行最幼吧。”曾少将军道。
冉云儿有些疑惑,“你会看相吗,这也知晓?”
曾少将军郎朗一笑,“我只是猜测的而已。”
冉云儿苦恼道,“因为年纪最幼,姐姐们都出嫁了,也很孤单,这次家父来广陵办事,我便跟着过来和表妹聚,过不了多少时日就要回去了。”
“不知姑娘家住何处。”
“暨阳冉家。”冉云儿道。
暨阳离广陵有些距离。
“没想到这样的巧,曾某祖籍便是暨阳,不过举家迁走已经有十几年了,算起来,也有十年不曾回去了。”
冉云儿笑道,“那少将军有时间可以回去看看,如今大变样了。”
曾少将军颔首点头,“姑娘的极是,正是要回去看看。”
这时候。
却江冉三人离去之后,刘钰可心里欢喜,上前去,“月表哥。”
徐望月神色有一些淡淡的。
三姑娘暗暗的叹了一口气,今日出门的时候,徐夫人特地嘱咐她,让她好好地看着刘钰可,不要让刘钰可有机会和徐望月话。
她上前去挽住刘钰可的手,“我方才听钱姐起那边园子里有一株墨色牡丹花,很是难得,我们去看一看,表妹不是擅长作画吗,回头画上一副牡丹图,岂不是妙哉。”
刘钰可知道三姑娘的心思,不过在徐家也不好发作,只得哼了一声。
钱青是主人家,便道,“我知道那墨色牡丹在哪里,不如我带了姑娘去赏花吧,也免得姑娘们走了弯路。”
“两位徐兄要一起去吗?”
三姑娘生怕徐望月同去,刘钰可又要生出别的心思来,忙道,“二哥哥,你去寻钱姐,告诉她我们去赏墨色牡丹了,让她过来寻我们。”
徐望月正准备寻机问程兰心一些事,此时求之不得,“好。”
徐三姑娘和气的问程兰心,“程姑娘一起吧!”
程兰心笑着婉拒,“我就不去了,我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