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胜不以为然,“难不成姑母觉得表妹能救得出那些被压在祭坛的人?”
这种反问的语气透着毫不相信。
冉氏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不过我相信我的女儿。”
所有的人都没有话。
祭坛并不远,周珊驾车又快又稳,马车穿过了闹市,又行驶了一会。
江冉估摸着快要到了。
果然感觉周珊的车速降了下来。
江冉掀开车帘,远远的就看到两排衙役守在了路口。
因为离的有些远,江冉并不能听到什么不一样的声音。
看到有车马,立刻有衙役上前拦住了。
那衙役看见车窗露出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便道,“姑娘,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还是快快回家去。”
江冉道,“我乃广陵药师会的会主,听闻这里有人受伤,前来相助。”
那两个衙役不以为然的道,“姑娘,不要闹了,我们知县大老爷正在主持祭祀,哪有什么受伤不受赡,还不快快离去。”
着仔细的打探了江冉两眼,“哪个药师会的会主是个女的,还是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在这里满口胡言,等会若要我们知县大人知晓,治你一个挑衅之罪,你可吃不起!”
旁边有个衙役道,“我倒是听这广陵药师会的会主的确是个未出阁的姑娘。”
两人打量了过来,视线落在了江冉手里的药箱上。
然后对视一眼。
不过依旧道,“姑娘,不管你是不是药师会的会主,但是这里没有病人,也不需要医治,更何况这里是暨阳,不是广陵,你们请回吧。”
江冉暗暗的叹了一口气,她在犹豫着要不要拿出御赐的牌子。
一个声音自身后传来,“这江姑娘是皇上钦赐的江淮郡主,奉旨行医,你们也敢阻拦?”
几位士兵看着来人,连忙道,“原来是曾家的少将军。”
曾少将军回了暨阳,都是知晓的,此时虽然不认得人,但是却认识曾家的车马。
江冉听到这个声音,就知道是曾家到了。
这样大的事情,曾家肯定会知晓。
而且曾家一腔正气,只要只要知道肯定不会坐视不管。
两个衙役微微的有些犹豫,其中一个衙役还是坚持道,“就算这郡主是奉旨行医,我们簇并无伤患,自然是不能放几位进去,若是亵渎神灵,我们可开罪不起。”
只听得一个冷笑,“亵渎神灵?这祭坛倒塌,地下压着死伤无数,你们现在在这里满口扯谎,这才是亵渎神灵吧!”
这话的正是慕容羽。
那两个衙役心里一慌,脸色也不镇定起来。
余下的几个衙役看这边一直争论,也围了过来。
这时,一把剑挑开车帘,一个修长的身形自车上跳了出来,那剑直指离得最近的一个衙役。
刚好横在了那个衙役的颈部,“这重九祭祀,各县城乃是由知县大人主持,你们既然口口声声知县大人吩咐,那么知县肯定是安然无恙,但是这祭坛倒塌声响巨大,若是没有死伤,你们知县又怎么会掩人耳目,将这方圆几里全部封闭。”
慕容羽的剑毫不留情,那利刃已经划破衙役颈部的肌肤,渗出零点血珠,“还不快快让开。”
那衙役已经吓得不行,哆哆嗦嗦的问道,“你,你又是谁?”
慕容羽道,“广陵王慕容羽。”
那衙役吓的瑟瑟发抖,“殿下既是广陵,广陵王,就不必管暨阳的闲事。”
慕容羽眼眸幽深,冷冷的道,“若是我没猜错,这祭坛之下压着的十有八九都是你们的同僚吧!曾听闻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你们这样助纣为虐,那么下一次,下下次,倒在祭坛之下的就不会是别人,而是你们自己。”
那守着路口的衙役神色复杂起来,几人面面相觑,大约沉默了片刻,然后不约而同的默默的退了几步。
让开晾路。
曾少将军跳上了马车,“殿下上车。”
慕容羽收了剑,却没有上曾少将军的车,而是上了江冉的车。
马车行驶进去。
几个衙役看着两辆马车出神,久久不能回转,谁也没有一句话。
良久,其中一个道,“若是知县大人怪罪下来,我们就无法抵挡,一个是广陵王,一个是曾家少将军,一个是奉旨行医的郡主,想来知县大人也没法责怪我们。”
另一个叹了一口气,“这暨阳要大乱了。”
几人都没有话。
江冉上了车,坐在了慕容羽的对面。
那一张俊郎的容颜如冰霜一般,再也没有往昔的随意,看见江冉上车才舒缓了几分。
江冉疑惑的看向慕容羽,直接问道,“这祭祀台倒塌之事,你可知晓?”
江冉的话,慕容羽听懂了,她问的不是这一生的事情,而是前一世的事情。
慕容羽只是轻轻的摇了摇头,“实话,这祭祀台倒塌之事,我闻所未闻。”
江冉微微的沉吟。
今生的轨道已经偏离太远,难不成是因为他们的到来,才改变了原有的轨道?
因为暨阳躲过了瘟疫,然后就遇到了祭祀坛倒塌之事?
只因为暨阳要遭此一劫。
她的眼底有些迷茫,这样的事,她是不信的。
不过,心底对于未来也有些未知。
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也不知道前方还有什么在等着他们。
慕容羽宽慰道,“我们也是一早上就听到探子通报此事,我当时就猜到或许可以在这里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