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摇了摇头,“姑娘,我和柳烟过了,姑娘的婚事不定下来,我会陪着姑娘,柳烟还想替穆公子守孝三年,也不想办婚事。”
江冉看着白芷,“守孝三年,你都十八了。”
白芷道,“十八就十八,我一辈子陪着姑娘。”
江冉哼了一声,没有话。
白芷上前拉着江冉的手,“姑娘昨日和曾夫人不是这样的招婿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招婿?
八只耳朵都竖了起来。
江冉抬起头来,扫视了一圈。
看见母亲,舅妈,外祖母,冉东儿都看了过来。
目光之中满是期待。
江冉不比一般的闺阁少女。
她的婚事,只能她自己做主。
她不松口,就是冉氏也只能旁敲侧击的催着。
江冉终于道,“我已经决定了,娘,我的生辰是六月初七,等十五岁满了之后,八月十五设台招婿,不过规矩得我来定,人也必须我来定,若是,”
江冉停了下来,斩钉截铁的道,“我一个也看不中,娘亲不许再催。”
虽然江冉了一堆条件。
冉氏却心里一喜,然后还是有些不相信的问了一句,“果然?”
江冉点头,“自然。”
江冉记得,慕容羽的死讯传入宫中便是八月份,到得那时候,便有一年了。
一年的时间。
她也想试探一下,他是否真的活着。
江冉轻轻的握住了拳头。
只此一次。
冉氏终于落下心来。
马氏和冉东儿也笑着道,“如此就好了。”
三月份到八月份,整整有五个月。
这五个月,依旧没有那个饶消息。
江冉设台招婿的消息却已经传了开来。
经历了鼠疫,暨阳坛倒塌,名医汇魁首,状告当朝贵妃。
江冉的名声早已经传的举国皆知。
她这一年来,在广陵开了女子药堂,和柳月一起坐诊。
专替女子医治。
药堂里甚至召了不少女子。
已经成为广陵最让人津津乐道的一个传奇。
故而江冉招婿这事,在江冉刻意的渲染之下,很快就传了开来。
江冉奉了一杯茶给冉氏,“既为招婿,选中之人便是江家的当家人,但是我是女子,我想要一份聘礼,这聘礼不需要贵重之物,必须是旧物事,只要能入我眼,我便安心成婚。至于年龄,定在十五以上,二十五以下即可。”
冉氏一听,有些疑惑,“就这样简单?”
江冉点头,“就这样简单。但是,若是我一个也看不中,以后娘亲不能再提。”
冉氏知道江冉这是以进为退。
不过没关系,到时候,拉了钱老夫人,还怕选不到一个合意的。
江冉完,如常的去药堂行医治病,仿若这事情和她毫无关系。
白芷白薇最是急牵
每日里都要去看上几回。
然后回来跟江冉,“姑娘,人还挺多的。也有模样性情不错的,我看太太那样子恨不得当即就定下来。”
江冉笑了笑,不置可否。
柳月道,“姑娘这般兴师动众的招婿,只怕就是为了打消太太的心思,其实我,你不如好好的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姑娘这般容颜和智慧,我相信,总能找到合意的。”
柳月并不知道江冉真正的用意,只是为了试探慕容羽是否活着。
事实上,除了江冉,所有的人,已经把慕容羽当做一个已死之人。
江冉也不言明,只是道,“那娘子为何不找一个呢?”
柳月摇了摇头,“我这一条路走的艰难,可是姑娘,到了你这一代总要给念念带个头,念念总要长大,难不成顺着我们的脚步孤独终老?你过,希望以后越来越多的女子行医济世,可是大家看到女子行医,只能孤苦一生,以后,哪还有女子肯走着一条路?”
江冉一怔,柳月的在理,可是。
江冉叹了一口气,“怎么从娘子口中出来,这事就变得这样的严重呢?”
柳月知道她听进去了,只是也仅仅是听听而已。
还待再。
江冉道,“罢了,娘子,我会思虑的!”
江冉回府,桌子上摆满了各色各样的礼海
江冉一一查看。
冉氏不解,拉着她道,“你光看这些旧物事,能看出什么来?你明日跟我去看看人,我和你义母看过,有几个伙子就很不错,以后还能帮着你。”
江冉随口道,“那我明日去看看吧!“”
白芷嘀咕的道,“这个珠花,好生的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江冉正好扫了过去,只见一朵珠花落在了她的眼前。
江冉整个人都呆住了,连呼吸也忘了。
这个珠花,便是当年,慕容羽在曾家银杏树下从她发间取下的那一支。
当时,他,“若有一日,我能做得到这三点,我就带着这一朵珠花和聘礼去跟你提亲,如果我做不到,我会奉上贺礼,珠花也会原物奉还,这便是我的承诺。”
她设台招婿,无非就是为了这一只珠花。
白芷自顾自的道,“我想起来了,这是姑娘带过的。”
冉氏一听,也凑了过来,“冉冉带过的怎么会在这里面?”
江冉上前一步,接过那支珠花,“这是谁送过来的。”
白芷连忙递过来名单,“姑娘请看。”
江冉接过来,看向了名单。
名单上只有一个地址,并无姓名。
心跳动的厉害。
江冉强行压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