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消一会,雨越下越大,有两人驾着马车街上飞驰,到了近前,赫然勒马,“小韩-”
“曾毅!”小韩一手遮雨,走在街边,生怕淋湿了怀中的一瓶‘微凉’。
“快上车。”小韩看看车夫正是前两天晚上自己找来给卓厉过招中的一个,但也没有怎么多问,借着曾毅一拉,侧身进了车厢,内部空间虽大可是挤的满满的。
里面一人对面而坐,“在下梅琛。”
“叫我小韩就好,这几人是怎么回事。”小韩看着车厢里捆成一团的四人。皆是样子凄苦,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跟在阁主身旁的几个眼睛。凤小姐让我们送去,她自有其用。”梅琛说话简单,“驾车的是我兄弟刁值,阁下可还有印象。”
“嗯。”小韩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环视两眼,靠在车厢上,陷入沉默。
马车飞驰直奔城西。
来到小院门口,凤来仪举伞而立,小韩下车向凤来仪点点头,便返身到巷口,看看有何状况,待到小韩举手示意,几人才掀开车帘,将洪家四兄弟一个个挪进小院,片刻后,小韩才又左右看看,冒雨回了小院。
“小韩,去换件衣服。”
“是-”
凤来仪,到了侧房,看着地上的洪家兄弟,一副看死人的眼神。尤其是踢了凤来仪一脚的洪忠。
“梅琛你留下,我有话给你说。曾毅,你和刁值一道回去,将余下康怀五人全带来。有件比较严重的事需要与你们说说。”
“不等两位门主?”梅琛插话。
“这件事,便是门主吩咐下来的。但我的手法会有些,血腥。”凤来仪说到最后还是犹豫了一下。
“我这便去。”曾毅带着刁值又出了小院,驾车东去。
鹿俊一行五人,快马加鞭还是躲不过雨,雨声急,马蹄疾,行到半路,还是找了处山洞避雨,天然形成的洞穴,几匹马在洞口,百无聊赖。
“明日你们几时走?”
“尽早吧,敏敏说卯时便走,母亲催的急,正好能在加紧些脚程,约莫着后天上午,就能重回草原。”
几人无聊至极,苏合手中把玩着金刀,不时的摩挲着,偶尔看向余雉,“也是高手?”
“二流-”少了周契的压力,余雉此刻也是有些战意,“比划两下?”
“来-”苏合接过诺敏递来的小匕首,右手握住,“拔出刃就算我输。”
余雉自信一笑,直接出招,右手直捣黄龙,去抓柄部,苏合右手岿然不动,左手横前,反掌一推,挡住了余雉的来势,两人就这么坐着斗了几招,空间有限,实在是招数也受限。
四五招下来,余雉倒是抓住了刃柄,却是被苏合扼住手腕,一点力气使不上。
两人斗得欢畅,三人也聊的愉悦,两人的战局刚结束,雨声遮不住的马蹄踏地,轰隆隆的传来,“有人来了-”
“里面可是王爷,郡主-”领头声音几人都还熟悉,正是樊弄。
“是-”苏合说着走到洞口,“樊弄你可带了雨具。”
来人下马,抱拳,身后十数名随行将士,高声道,“蓑衣斗笠各都带了六七具。”
樊弄另又向鹿俊安又歌致意,多看了两眼余雉,后面有军士把雨具分发给几人,骑马回城。
樊弄头前带路,雨势仍旧不减,又奔腾几里路程,才看得到**的轮廓,城门高耸,守门卫士,皆是在旁忠于职守。
城门口分别,
“苏合,敏敏,我三人便回去了。”安又歌再接一声,在雨中提高声音,“送就不必了。你们快些回去吧,莫要着凉了。”
“明日见。”
“明日见-”
诺敏今日话语颇少,鹿俊对她笑道,“快些回去,免得淋雨。”说完一巴掌抽在汗血宝马的屁股上,马儿不像是受惊,反倒是回头打了个响鼻,才四蹄踢踏着走了。一群人笑的是前仰后合。
“我刚刚是被一匹马鄙视了吧?”
“对。”
“天降大雨,出行不便,雉儿准备去哪?”安又歌问道。
“姐姐想必此时已经入城,我要去看一下。”
“同去?”
“雉儿先跟我回去回去换衣服。鹿俊你将这两匹马送还给那边宋家的马厩。”安又歌一锤定音,脱下斗笠蓑衣,骑上书生的黑马,对着余雉道,“上来。”
蓑衣宽大,也堪堪罩住两人,余雉扬鞭将行,才想起来,问道,“鹿公子待会是去铜驼巷,还是去城西。”
“去铜驼巷吧,也不远,想来我换好衣服,你们还在墨迹。”
“雉儿,不理他,我们走。”安又歌没好气的抢过马缰,一个抖绳。黑马飞奔,顶雨疾驰。
书生去还了马,倒是又问了问价钱,想多买几匹。济世堂不能养,便养在鹿府,大不了多雇两个马夫就好,钱还有不少存余,说起这又想起听雨楼,想来事情应该顺利,忙起来还是好些,一想就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没有太多乱七八糟的想法。
再次步入雨中,街上早已是空空如也,硕大的雨滴砸落,屋顶,檐下,雨声遮盖了太多繁杂,易水中,水珠迸裂,如万花齐放,鹿府这个位置也是好地方,可当时竟然是发了神经,一百五十两卖了。
鹿俊自嘲的笑笑,回了屋,发起癔症找马车,竟是真有一辆破旧的蓝篷马车,就是马儿不在。还是先回去换了衣服,可是发髻还是绑不好,突然想起自己的发髻不是敏敏就是又歌帮的忙,偶尔不出门就披头散发,反正又没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