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兀惕来人,萨拉等了你一天都没见着人影,说是今日还会来的。”
苏合已不再面露苦涩,似是觉得自己也无法改变,反倒是欣然接受了,“来便来,父亲说婚庆之日定在中元节可莫要再变。”
“不会。”哈丹开怀大笑,又是完成一桩心事,“中元节日,婚庆之时。”
提着猎来的两只黄羊,苏合与哈丹一前一后回了乞颜部,还未到部落,便是看见一匹白马上的身影,萨拉的确是不俗的美人,美的张扬,浓烈,发上的繁杂的银饰一点都不过分,反而映衬这麦色的脸庞神采奕奕。
“苏合!”白马扬蹄来到苏合面前,又向哈丹道,“可汗-”
“萨拉,数月不见。”苏合**一行,沉稳了许多,“到帐内说吧”
好比初次商谈,哈丹也没什么好回避的,叫了周喻心和诺敏,倒是坐在了一起。
周喻心自是看这萨拉越看越喜欢,闲话家长里短,诺敏在一旁捧着奶茶呵呵傻笑。
正到中午,两只黄羊的香味飘进来时,萨拉突然想到自己的礼物,打开行囊,抖出一件披风,一样的金丝描边,墨色濡染,一只银鹰振翅欲飞,苏合睹此物,思旁人,一时愣在那里,觉得造化弄人,自己的决定不知是对是错。
天空炸雷又起,暴雨砸落。
“我就一直很讨厌南方。”被炸雷惊醒的鹿俊从椅子上爬起来,依旧是睡眼惺忪,两口扒完了旁边的白粥。
鹿俊的脉搏少女已经号过了,睡眠不足加饮食不规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最近忙归忙,别忘记吃饭,晚上让厨娘帮留个夜宵,再说你不也有两把刷子吗,熬夜加不规律的饮食,才几天啊,你想自己搞垮身体,我可不拦着。”安又歌本想写个药膳方子,动动笔还是没有写,反倒是罗哩罗嗦说了一堆。
鹿俊咕哝半天说了一个字,“懒-”
少女为之绝倒,笑骂道,“滚,别耽误我做生意。”门外的雨越下越大,安又歌才得闲与鹿俊斗嘴。
门外马蹄声起,鹿俊抬眼一看竟是洪义,走上前去,“有事?”
洪义欲言又止,倒是从车厢里伸出来一只纤手,灰衣刀髻,鹿俊看过去打了个冷战,差点认为是肖青槐,可来人明显体态较为丰腴,举止优雅,鹿安二人皆是一笑,“凤美人终于重见天日。”
凤来仪抿嘴一笑,初显真容倒还是有些羞怯,虽是面上写意,可口中说的却是另一件事,“小韩受伤,请安医师看看。”
雨幕霎时浓重,鹿俊撑了伞,洪义让扶着面纱遮脸的小韩下了车,随即又小跑牵过马车绑在檐下的廊柱上避雨,几人进了屋门,却看到后堂有四人也是湿透衣衫,走了进来,“阁主,我等办事不力。”
洪忠洪节,还有曾毅、钟相,看着进来的凤来仪和小韩,也都放下心来,凤来仪简略述说,不过是小韩不知怎的露了马脚,被王芝玉给查到了。
“去鹿府住吧?”鹿俊一锤定音,“没什么闲杂人来往,我那清静,院子没人住也空落落的。”
“阁主盛情,来仪自不推辞。”凤来仪倒是大大方方的接收了,继而不无担心道,“王芝玉是个聪明人,难说他现在没有盯着二位阁主。”
“无妨。”鹿俊却不知哪来的信心,认定王芝玉对自己无害。
“阁主,还有件事,比较麻烦。”洪忠突然说道。
“怎么?”鹿俊看着平常沉默寡言的洪忠。
“我们回来的路上,接到了一封密令。”
“密令?”
“朝廷给的密令。”洪忠说话间,递了细小的竹筒过来,鹿俊伸手打开,“六月初六,溧阳侯世子殒命**城外,凶手查无所踪。”
“今天初几?”
“五月二十三。”凤来仪也是苦笑道,“此生只知阴间判官,执笔泼墨,能提前断人生死。”
一群人传阅一遍都是默然不语,安又歌打破沉寂,“后堂说话,我给小韩看看伤。”
这边丁黎刚踏步进了星辰阁的门,身后也是暴雨倾盆而下,
“杜老板,那人又来了。”星辰阁的人也是一律称杜星河为杜老板,没有例外。
杜星河看着不厌其烦的丁黎也是大为头疼,虽说杜星河是个生意人,逐利为财,可喜欢的是做生意,而不是附带别的想法,杜星河执掌青槐门大权,一条相宜街,也不是生死攸关的大事,更别说单单一个星辰阁的生意了。
不过今天看样子杜星河可是另有要事。
“杜老板。”
“世子殿下。”杜星河还是怎么规矩怎么来,但好像今日有些反常,反倒是上前一步,“我有要事相告。”
“杜老板有事便说。”
“有人要伤你性命?”
丁黎完全没有预料到杜星河竟是来了这么一句,剑眉一挑,“杀-我?”
杜星河颔首,也不管丁黎信与不信,“在下青槐门百花院杜星河。”
丁黎脚步一退,差点绊着门槛摔倒,杜星河眼疾手快拉住丁黎,任何人听到青槐门人,也不由得会心中一惊,“杜老板莫不是调笑与我?”
丁黎看着杜星河的面庞,作不作伪丁黎还是能看出来的,杜星河双目平视,冷静异常。
只是对于丁黎来说,这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昨天还是你追我赶的**liè_yàn,今日就是青槐乱党,生死刺杀。
杜星河关上屋门,请了丁黎进来,丁黎此刻是不知该如何自处,杜星河又问道,“世子可曾透露过行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