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群臣默不作声的时候,明武帝翻了翻那剩下来的几本御史折子,突然问了句:
“徐爱卿,外头说你那日在大长公主府呆了不到半个时辰,就急急忙忙的跑了出来,可是出现何事了?”
徐初时沉默一会,道:
“微臣怕说出来,有损皇家颜面。”
上头的明武帝把手里的折子丢回桌子上,冷哼一声:
“她谢瑶做的丢皇家颜面的事情还不多吗?”
明武帝的意思,就是让徐初时把那日的情况说出来。
跪在地上的徐初时低着头,心里头腹诽一句:“老狐狸。”
分明就是他的暗卫在一边看见的,说什么外头传的。
那日他去大长公主府的时候,这四周都是没有人的。
据说当初因为大长公主说喜欢清净,所以明武帝让着附近住着的人都给搬走了。
所以说,那日急急忙忙的从大长公主府里头出来,除了自个的亲信与大长公主府的亲信看见之外,其他人是看不见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明武帝安排了暗卫。
腹诽归腹诽,徐初时还是很老实本分的回了话:
“回陛下的话,微臣奉旨去大长公主府教导大长公主规矩,哪里知道这大长公主府里头没看见大长公主在前头,反倒是在后院。”
“原本微臣想着,就在前头等大长公主出来的。”
“没想到这大长公主府的小厮,力气倒是颇大,半推半请的把微臣拉去了后院。”
“微臣一时间挣扎不过,只好跟着去了。”
“只是没想到撞见大长公主与两名面首在……”
徐初时说完,便不再说话了。
最后的一句话,已经让众人浮想联翩了。
上头的明武帝脸色发黑,冷声道:
“传朕旨意。”
“谢瑶圈禁大长公主府,再不许回封地。”
“其封地上的事情,由户部商议之后,再递折子与朕瞧就是。”
明武帝虽然没有明面上剥夺了谢瑶的封地,可是这封地上的事情,派去的是明武帝的心腹。
所以说,谢瑶这个有封地的大长公主,也是有名无实了。
旨意下发之后不久,立刻就有人去办事了。
尤其是去大长公主府宣旨的太监,愣是私下求了顾全喜,要了几名身强力壮的侍卫跟着。
没办法,这大长公主府如同龙潭虎穴,他一个宣旨的太监,又不是徐御史那样的人物,万一有个什么可以一个人跑出来。
顾全喜指派了几名侍卫给那宣旨太监,后者一脸感激的走了。
前者摇摇头,转身进了御书房。
明武帝已经退了朝服,身上穿的是一件家常的朱色长袍,正低头批阅奏折。
听见顾全喜的声音,明武帝头也不抬,一只手拿着朱笔继续蘸了砚台里的墨,道:
“都派了?”
顾全喜道:“回陛下的话,派了,都是会棍棒的主儿。”
“那就好。”明武帝放下笔,顾全喜很有眼色的上前叫了外头的顾有福端了一盏参茶进来。
待亲自进了,顾全喜示意顾有福退下,自己倒是依旧低着个头,不出一句声。
等明武帝批完最后一本奏折,这外头雷声乍起,不一会儿雨水就下来了。
眼瞧着快要到午膳的时间,明武帝正要照常摆驾去凤雎宫的时候,外头来了凤雎宫的人。
郑嬷嬷顾不上被雨水打湿了一半的衣裳,进来道:
“回陛下的话,皇后娘娘说体恤陛下辛劳,今儿又是雷雨,唯恐惊了御驾,让陛下不要去了。”
“宁娘还是一如既往地爱操心。”明武帝这话说着是嫌弃,实际上脸上带着笑的,显然是很受用:
“既然皇后都说了,那朕就在御书房用午膳就是。”
得了明武帝这话,郑嬷嬷告退离开,由顾全喜送了出来。
门外,顾全喜道:
“陛下早先说想要吃娘娘亲手做的那一碟儿梅子冻糕,你回去记得说。”
郑嬷嬷朝顾全喜行了个礼:
“我记下了。”
说着,早有之前跟过来的小太监撑了伞上前。
郑嬷嬷瞧着这小太监也不过半大孩子模样,身上已经湿的差不多了,便对着顾全喜道:
“公公那儿可还有多余的伞与衣裳,可否领了这孩子过去?”
顾全喜瞧一眼那低着头的小太监,忙道:
“有的有的。”
说着,就叫了顾有福带着人下去了。
——
明珠宫内。
谢明珠夹了一筷子清炒虾仁入口,听着外头哗啦啦的雨声,再瞧了一眼守在外头的某人,道:
“许护卫进来罢,今儿雨大,别着凉了。”
说起来也是奇怪,上午还是晴空万里的,一转眼到了快午膳的时候,就这么突然下了一场雨下来。
而且还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容慕哲虽然在殿外,却也不会直接淋雨,可是那雨水如此大,到底是叫人站在那儿也能湿了衣裳。
站在外头的容慕哲闻言,便走了进来。
谢明珠瞧着人衣裳下摆都湿了,头也不回的吩咐道:
“带了许护卫去偏殿更衣,再吩咐厨房熬一大锅姜汤,让明珠宫里头的人都喝一碗,别着凉了。”
戚烟答应一声,便带着容慕哲下去了。
谢明珠低头,看见盘子里被夹进来的一块豆腐。
这豆腐本就嫩,按道理应该用勺子。
没想到一旁布菜的安如,心不在焉的用了筷子。
看着那碎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