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说的话,继续说下去。”
“回大人的话,原因是因为威宁侯向草民借了五十万两银子,说好三个月之后归还,可是到了现在,威宁侯依旧是拿不出来这笔银子,故而才会对草民说,要、要……”富商说到此处,便是闭了嘴。
“五十万两银子?”戚烟讽刺一笑:
“五十万两银子就要卖了四品的女官,公主身边的伴读——威宁侯,你可真的是好样的。”
正说着,外头的小太监捧了戚烟之前要的东西上来。
“递给戚老太太,让她自个儿选一样。”
得了戚烟的话,小太监将托盘放在戚老太太面前,道:
“老太太,请。”
戚老太太嘴里堵着破布,只会“呜呜”的叫着。
见状,戚烟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
“是本官忘了。”
说着便叫人取了戚老太太嘴里的布。
“戚烟你这个——唔唔!!”
戚老太太一开口又是要骂人,立刻又被堵住了嘴。
“既然老太太不知道该怎么选,那么本官帮你。”
戚烟这话说的很轻,听得戚老太太眼中流露出来畏惧的神色。
这时,有人闯了进来。
戚烟定睛一看,黄国公!
黄詹收到威宁侯府的事情就立刻赶了过来,进来看见的便是这幅景象。
“见过国公爷。”
黄詹上前:“本国公可担不起戚女官的一句请安,别到时候哪天也会跟威宁侯府一样,落得个这一样的下场。”
“国公爷说笑。”戚烟脸上依旧带着叫人挑不出来毛病的笑:
“说起来威宁侯府距离国公府的路程还是比较远的,好叫国公爷费心了。”
“哼!”黄詹一甩袖子,示意身后跟过来的人将地上的两个人放了。
哪里知道这金吾卫齐刷刷的拔了腰间的长刀,对着他的人。
“戚女官莫非想要当场革杀一品国公不成!”
黄詹怒了。
“黄国公也别急着掩饰,您那心里头打的什么算盘,本公主心里头啊,门清的很。”
众人顺着声音的来源看去,果真看见被人簇拥上来的敏和公主谢明珠。
关于谢明珠什么时候突然来的已经没有人会想这个问题了。
倒是眼下的情况,叫人十分棘手。
你说这戚女官处理家事就算了,偏偏这黄国公还要过来掺和一脚。
不仅如此,还把敏和公主引出来了。
这会子只听见谢明珠继续道:
“本公主会过来自然是为了替本公主的人撑腰,那么国公爷前来,可是为威宁侯撑腰的?”
谢明珠这话,黄詹可不敢轻易的接了。
若是他说不是,只是顺路经过,自然是免不了挨谢明珠一顿数落,同时也就叫他拉拢威宁侯府的计划落空;若是他说是,那么就会被扣上结党营私的罪名,且会得罪威宁侯府。
别看威宁侯府现在跟一个空壳子似的,但是架不住人家女儿是敏和公主身边的脸的人。若是借了这个机会而打击黄国公府的话,那就叫黄詹得不偿失。
所以,黄詹一时间左右为难,大半天都没有出个声。
“答不出来是吧。”谢明珠轻笑一声,头上的步摇跟着来回摆动:
“威宁侯叫本公主明白了一句话。”
“无利不起早。”
“为着这五十万两银子,卖女儿这种事情也做得出来。”
“可真的叫本公主大开眼界。”
谢明珠说这话的时候那老太太还想要闹腾,后来确定这是真的敏和公主之后,就老老实实的蹲在了一边。
“说回来,本公主好奇一个事情,好奇的不得了。”
“就是堂堂威宁侯府,为什么要借这么一大笔银子,可是用来做什么的?”
谢明珠这话可就问到了点子上,当她的目光看向威宁侯的时候,后者明显在躲避她的审视。
“呵。”谢明珠也不废话,吩咐跟过来的两名金吾卫道:
“既然威宁侯不愿意说此事,那么咱们去翻翻账本不就知道了。”
吩咐完,威宁侯脸上的表情更甚——额头上甚至有冷汗冒出来。
这让谢明珠越发确定有鬼。
看样子今儿来着一趟没有白来。
——
北部,大梁营地。
容慕哲在营帐里头呆了几天,期间听穆川柏说着外头的情况。
容慕哲一直在等,等赫狼族出手。
只要赫狼族一出手,这军中的内奸就跑不了!
穆川柏进来送饭的时候,每次总要忍不住抱怨几句。
抱怨他一介神医,居然成了个跑腿送饭的。这要是叫江湖中的人知道,他这神医的面子也别要了。
每次他一开口说完,容少主总是不紧不慢的夹了一筷子菜:
“你儿子——”
每每这个时候,穆川柏就恨不得想要毒死这个家伙。
可是他不敢啊。
也不知道这小子怎么长的,才这么点大,毒药都分的一清二楚,所以想要毒死他这条路,是行不通的。
不过穆川柏也不至于真的想要毒死容慕哲,而是发发牢骚。若是他真的要下药给容慕哲,顶多就给人下个巴豆让人腹泻几天。
每次这样,清净吃完饭的容少主,就摸起来还没有看完的兵书继续看。
穆川柏纵然嫌弃这人,可还是给人端了养目的汤上来。
这日夜里,容慕哲半躺在床上看着一卷竹简,上面记录了历代用兵名家所流传下来的用兵之道,容慕哲不小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