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大臣依旧是说着各种好话奉承,丝毫不觉得厌烦。
徐初时被带去御书房的时候,明武帝正背了身子。
阳光从书架上遗落,落在肩膀上的龙身上,一时间叫人恍惚的以为这龙要是经历了这阳光的洗礼后,就会起飞升天。
御书房内的气氛静悄悄的,徐初时自打进来就跪在了地上。
跪在地上的时候,徐初时觉得,真冷啊。
他动了动嘴唇,想要跟往常一样说明武帝。
可是今天不一样。
明武帝显然是认定了此事与徐家有关系,所以才……
可是大哥压根就没有写过这封信。
因为那写信的信纸,并不是出自静安国公府。
可是那信,上面偏偏就是大哥的字迹。
徐初时正低头想着此事,上头明武帝道:
“抬起头来。”
徐初时依言。
——
御书房里头都发生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后来徐御史是被明武帝踹出来的。
一同出来的还有一道圣旨。
大意就是说御史大夫徐初时,与静安国公徐初成通敌叛国案有关,故而革去官职,遣返静安国公府。
无诏,不得出。
消息一出,朝野振动是一回事。
可处在后宫中的徐宁娘就不好了。
之前才收到静安国公被拘禁在国公府的消息,这会子徐御史徐初时的官职也被皇帝拿了……徐宁娘突然真的想要问问,这都是为什么。
以往的那些事情,都不算了吗?
还是说,他都不爱了?
想到这儿,徐宁娘的眼泪止不住的留下来。
十几年的风风雨雨,现在看起来就是一场笑话!
彻头彻尾的笑话!
什么信任静安国公府,实际上一出事还不是因为旁人说的几句话以及一封莫须有的信件,就对他们徐家如此。
他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明明都这么小心翼翼了。
可还是逃不过。
因为凤雎宫上下都被禁足,所以谢明珠跪晕馔返氖虑樾炷娘并不知道。
否则只怕又是一阵鸡飞狗跳。
同样的,因为此事,太子府与承福宫都受到了不小的波及。
好在之前谢明珠替两位皇兄选择的谋士十分厉害,此刻已经发挥出了他们最大的作用。
谋士们告诫两兄弟,既然知道敌在暗我在明,那不如按兵不动,根据情况而决定下一步的计划。
要知道这些人的目的从来都是那个位置。
所以说,在这个关口,太子爷成了唯一能够救徐家的希望,所以太子绝不能出事。
否则真的就是什么都没有了。
且,这宫里的人素来都是拜高踩低的,眼下不过五日而已,就有人敢往太子府送馊了的饭菜。
这无异于是挑衅太子的威严。
谢长熙倒也不客气,叫了侍卫把送馊菜的人抓过来,把这两盘子馊菜给强硬的灌了进去。
灌得那人后头吐的跟苦胆一样。
谢长熙哼笑一声:“本太子还没有死呢!”
“下次要是再糊弄太子府,本殿不介意把你拨了皮挂在太子府门口示众!”
那人脸色苍白的应了,随即屁滚尿流的跑了出去。
午膳吃了一半,谢长熙就放下了筷子。
目光死死的盯着前来报信的谢端:
“皇弟你说什么?”
“团团醒不过来?”
“什么叫做行不过来?”
……
谢端忙道:
“太子爷,现在不是说闲话的时候。”
“你现在的目标就是要给徐家洗请冤屈。”
谢端说的话,谢长熙也明白。
说句不通人情的话——徐家倒台,对他这个太子来说也是影响颇大的。
而且更重要的是——与赫狼族军中主帅赫巴鲁来往的书信,据说在静安国公的书房里面搜出来的。
搞不好会牵连到谢长熙这个做太子的。
要知道因为前头出了个程容华,后头的那些后妃可是虎视眈眈。
之前皇后盛宠,眼看着对于她们就是不可能了。
可是如今皇后禁足,明摆着就是失了宠爱。
这个大好的机会,怎么可能叫她们白白放过?
若是侥幸有孕,再生个皇子,此后地位就是稳稳的了!
要是这个时候太子爷谢长熙出了点什么问题,她们这些人再叫家里人努力一把,太子之位也是她们儿子的也未可知啊。
总之,徐家倒霉,后宫里头除了静言夫人,其他人都是高兴的。
只不过他们似乎高兴的有些早了。
这个乃是后话。
皇后禁足的五天内,顾全喜已经看见了不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嫔,深夜打着心疼陛下的幌子,想要进去送汤羹。
顾全喜在宫里头浸淫这么多年,这么点小伎俩怎么可能瞒的过他?
故而每次顾公公都似笑非笑道:
“陛下的晚膳都是在御书房用的,点心的话杂家这儿并不缺。”
“说到底那些人也是个有眼色的。”
这话每次一出口,可不就是骂这些想要邀宠的后妃们没有眼色吗?
碍了顾全喜是明武帝身边得脸的人物,一时间还真没有敢跟他对上的。
这叫那些后妃实在是无计可施。
后宫里头乱糟糟的,为此静言夫人临危受命,从明武帝那儿拿了凤印,开始代处理六宫事务。
一开始还有人不服,可最后都被静言夫人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