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
“黄詹想要卸磨杀驴,本首领哪里会傻傻的由着他?”
说完,赫赫托里又转了个话题,叫人端盘栗子糕过来。
其实这黄国公府的吃食比部族里头好太多了。
赫狼族内成日里都是以牛羊肉为生,偶尔打点野味换换口味。主要还是赫狼族不及大梁,种不出来那么多的农作物。
所以在赫狼族内,一块小小的米糕,都是赫狼族上层权贵才能够吃的东西。
何况想起来之前的联姻,赫赫托里知道对方就是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否则也不会把他们简单的招待一下。
亦是不会拒绝他精心调教了多年的女儿。
“说起来谢临也算是一代明君,只是没想到搁在这种事儿里头竟然是个糊涂蛋。”
“你说,我要不要透点消息给谢临?”
赫赫托里此话一出,立刻遭到心腹阻拦:
“首领三思才是,若是我们这边真的这样做了,只怕是谢临很快就会查出来是咱们干的。”
“到时候别说给黄詹一点颜色看看,只怕是咱们都要被折进去。”
“况且谢临暗地里似乎已经跟明楼合作来着……明楼的情报堂,首领您不会不知道罢?”
心腹的话音刚落,赫赫托里便是哼了几声:
“自然知道,可以说几乎没有明楼查不出来的东西。”
说完这话,赫赫托里也不再拘泥于此事,只交代了几个亲随注意外头的动静。
不过,黄詹以为把他困在这一方破院子里就万事大吉了?
做梦。
不是他赫赫托里走不了,而是他不愿意走。
而且这静安国公府的事情,赫赫托里想了一会,总觉得透出来几分古怪。
也就只有黄詹那个蠢货没发现。
在黄国公府的两个人完全不知道,这晚,暗卫带给明武帝一个重磅的消息。
明武帝当场就摔了奏折。
暗卫通过排查,最后将目标锁定在了最近京兆府负责的一件案子上。
十天前,有一名最擅长临摹他人笔迹的老师傅发现死在家中,凶手是他那个赌鬼儿子。
原本这件案子已经结案封存在卷宗之中,只是没想到暗卫会突然要寻那种擅长临摹笔迹的人。
这才叫暗卫起了疑心,连续暗中查探几日后,终于发现了问题。
卷宗上说这位老师傅是被他的不孝子用酒壶砸中了后脑勺而死的,可是等暗卫开棺查验,却发现此人的头顶上钉了一根针进去。
这才是这个人真正的死因。
联想到之前的事情,暗卫立刻上报给了明武帝。
明武帝这才怒了。
“别以为人死不能对证,总归还是有活着的人存在!”
“无论是谁,胆敢临摹彤史,造假书信陷害静安国公府,都别想要他自己这条命了!”
在御书房里头发了好大一通火,明武帝这才严令暗卫继续查下去。
跟御书房里面的气氛不同的是,谢明珠刚刚送走谢端,一个人坐在宫殿前的栏杆上,撑着双手,仰望着夜空。
从来没有这一刻——夜空令人感到无比的寂寥。
“大舅舅,母后。”
“你们要坚持住。”
“那些人得意不了多久的。”
今天下午谢明珠跟谢端说了好久——谢端看不下去这样的谢明珠,于是静悄悄的将明武帝来过的消息告诉了谢明珠。
同时谢端也说出了自己心里的猜测。
“团团,若是父皇真的厌弃了你,就不会静悄悄的过来了。”
“当初你晕倒的时候,父皇是第一个冲出来的……之所以没有抱你,是怕被那幕后的人察觉。”
“从而叫人收了狐狸尾巴,以后就很难抓到了。”
……
经过谢端一个下午的分析,谢明珠也才正式的反应过来了。
是了,都怪她没有想清楚。
可是父皇变得太快,她哪里会考虑到这么多?
如今只等着父皇早些时候抓了人出来才是。
父皇如此小心翼翼,怕是已经猜到了大舅舅府上的那封信是被人临摹的——一个能够悄无声息的放进去一封信件去守卫森严的国公府的人,保不好下次就要临摹先帝的圣旨……
到时候一切都怕晚了。
谢明珠想的入神,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多了一个人。
一个拿了披风的宫女。
那宫女慢慢的朝谢明珠靠近,隐藏在披风下面的一把匕首,正散发着寒光。
同一个时间,赫狼族军营。
容慕哲解决了赫巴鲁一个亲兵,自己伪装成此人的样子——好在赫巴鲁的亲兵都带着面罩,平时又都是低头办事不说话的,不然容慕哲还真的不好混进来。
这亲兵是在给赫巴鲁送羊肉汤的时候被容慕哲解决掉的。
自然的,容慕哲也接过了这碗羊肉汤。
守在赫巴鲁帐子外头的人压根没有想到会让容慕哲混了进来。
容慕哲进来之后,赫巴鲁正看着沙盘比划接下来的战役该怎么打。
赫巴鲁先前的信使已经传了赫赫托里的信件给他,上面将盛京城里面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同样的,赫赫托里也说了自己的忧虑,甚至用上了“将计就计”四个字。
赫巴鲁看完信,才看向沙盘。
压根没有注意到亲随已经走了进来并放好了羊肉汤,直到容慕哲出声见安才回过神。
“来的正好,过来看看这沙盘。”
赫巴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