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这人为什么要杀了汤克定?”
一般来说,正常人都不会无缘无故去杀人,除非有癔症。
而一个人若是被杀,绝大部分就是因为这个人妨碍到了杀人凶手的利益,否则没有人会杀这个人。
“只是,我想不明白——汤克定明明都要前往盛京城了,那些人该针对也应该是你啊,对他这个前太守下什么手?”
“莫不成有什么天大的冤仇?”
“其实我觉得未必是冤仇。”容慕哲低头想了想,道:
“会不会有可能,和江南郡有关?”
“换句话来说,就是汤克定知道的事情,足以叫那幕后黑手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杀了他?”
“你这话有道理。”谢明珠卷着手里的一方帕子,道:“众人都知道汤克定进京……而一开始我们俩去的前面几个州府,已经说明了江南郡——差不多是某些人为所欲为的地方了。”
谢明珠口中说的,便是江南郡这处要拦了消息上报天听的人。
所以说这杀人的人,要杀了汤克定也是正常的。
“其实我觉得,这人十有八九会打算杀了自己。”容慕哲说这话的时候,伸出来一只手,将谢明珠垂下来的发丝给弄到了脑后。
“毕竟现在对于他来说,最大的威胁应该是我们二人。”
“你说的不错。”谢明珠低头,头上的步摇触碰到了脸颊右边,有点凉:
“若非这人知道暗卫的厉害,怕是早就要了咱们的命。”
事实说明谢明珠说的不错,当晚,当又一批刺客死在了暗卫的手里之后,宋标气的差点砸了一块上好的玉。
折损了这么多人在里头!居然还要不了这谢明珠的命!
这叫他简直无法容忍!
一气之下,若不是手下人拦住,怕是今晚宋标就得折在谢明珠的院子外头。
“头儿冷静!敏和公主现在暂时不能乱动!”
有几名手下上前,纷纷进言。
这才叫怒火中的宋标冷静下来。
“只是这死了这么多人,我不甘心……”
与宋标这处鸡飞狗跳不同的是,谢明珠早就躺在榻上,睁眼看着顶账上面的花纹,直到外头的动静没了之后才开口:
“如何,可有活口?”谢明珠躺在帐子内问了一句,外头的梧桐拿着一把沾染了血液的长剑,顾不上收拾自己,回话道:
“属下无能。”
这话意思便是说没有抓到活口。
对方能留下的都是尸体。
“搜身没有。”谢明珠又问。
“有,包括鞋子也搜了。”
“只是没有其他的线索。”
这就说明在幕后操控这一切的人,显然是注意到了上次的失败之处。
正是因为上次那双露出破绽的鞋子叫他们知道了,才会有汤克定被杀一案。
目的就是想要让汤克定背了这等黑锅。
死无对证,才是最为保险的办法。
谢明珠叹了口气,想起来今日公堂上发生的事情。
“如今也只能盼望着仵作能查出来什么了。”
就这样过了一夜,谢明珠晨起用过早膳后就急匆匆的往容慕哲所在的太守府。
可巧那仵作刚刚退下去。
“情况如何?”
面对焦急的谢明珠,容慕哲示意她坐下来,方才慢慢说:
“说是惊吓而死。”
惊吓?谢明珠会想起昨日的那一场景,疑惑道:“若是说惊吓,早就应该在杜方被煮了手的时候给吓死了,又怎么会在快要说出来真相的那个点而死?”
“你说的,也正是我想说的。”
谢明珠想起来之前与她行礼问安的仵作,开玩笑一句:
“你说会不会有可能是这仵作年纪大了有些老眼昏花?”
本来就是一句无可奈何的调侃,像是说中了什么一样,容慕哲突然站起身:
“公主说的有道理!”
“方才负责验尸的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仵作,该仵作已经在这任上四十多年了。”
“本来这一行应该是经验重要,却忘了这仵作年老后,难免会看走眼。”
“看样子你是打算自己去一趟了?”谢明珠说这话的时候,同时也站了起来。
可是不知道这容慕哲怎么回事,愣是不叫谢明珠跟着他去停尸间,说怕吓到她。
不管谢明珠怎么威逼利诱,容慕哲就是不让。
敏和公主:……
行行行,不去就不去!
送走容慕哲之后,谢明珠赌气坐在这儿,一副谁也不搭理的样子。
百无聊赖之中,谢明珠叫了梧桐上来:
“你去瞧瞧那名验尸的仵作什么来头。”
“是,公主。”梧桐抱拳退下,谢明珠撑了下巴,心道:
“这事情这么觉得有些奇怪了?”
她隐隐觉得,从汤克定死之时,这仵作就好像……一直都是这名老仵作验尸的!
验尸……谢明珠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
不好!
就在她骤然站起来的时候,外头的喊杀之声顿起!
暗卫上前护住谢明珠往后退,金吾卫冲上去与这忽然杀过来的贼人对上!
“这大白天的也敢动手,真不知道这些人是艺高人胆大,还是傻了。”
谢明珠说完,戚烟接了话:
“那还用说,自然是后者。”
“否则像这种连金吾卫都不是对手的贼人,怎么敢大白天的闯进来?”
谢明珠:……嗯,其实一般的小贼都不是金吾卫的对手。
但是如果这个人真的想要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