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的话,今日下官原本想要去郡尉府上问问郡尉的事情,想要给陆兄翻案,只是没想到居然撞见一个小偷。”
“这小偷当下被拿住后,为了将功折罪,说在郡尉书房里头发现了一把沾了血手印的刀。”
“下官觉得事情不对,只好便宜行事,叫人闯了进去,果不其然,发现了那把沾了血手印的刀。”
宋标说完,示意门外的人拿了那把刀上来。
这刀雪亮锋利,刀柄出恰好一个血手印,只不过因为时间的关系,颜色显得有些发黑。
“随本侯去大牢。”
——
大牢内阴暗潮湿,火把插在墙壁上沉默的燃烧着,叫人一进来就在心上平添一抹压抑之色。
因为陆子义是嫌疑犯,又是容慕哲交代过的,因此狱卒也不敢轻易得罪,所以把人安排在一个比较好的地方。
陆子义在这大牢里头坐了几日,不瘦反而胖了些。那些狱卒知道陆子义的事情没有明确的证据,平时总会额外的给他送一些好东西吃,就希望到时候这人要是出去了,可以提拔他们。
眼下看见容慕哲说要见陆子义,狱卒头头立刻带着几人过去了。
谢明珠站在容慕哲身边,心里头却是在想着事情。
怎么会在这个关头,冒出来这把刀?
这般想着,关押陆子义的牢房已经被打开了。
陆子义背对着众人,听见后面的响动,这才站了起来。
“见过敏和公主,见过定北侯,见过郡尉大人。”
“免。”谢明珠说完,那厢容慕哲就叫人给陆子义对比那把大刀上的血手印。
两名狱卒上前,拉起陆子义的一只手,给他比对。
血手印与陆子义的手刚刚好吻合!
“这……”最先出声的是宋标,只见后者一脸痛心疾首的:“陆兄啊,你我为官多年,你怎么会做出来这种糊涂事?”
没想到陆子义一脸平静,半分慌乱也没有,而是看向容慕哲道:
“回定北侯的话,下官……不是左撇子。”
一句话叫宋标哑了嗓子,容慕哲叫来暗卫,后者证明确实是如此。
那刀柄上的手印是左撇子的,而陆子义则是右撇子,怎么可能会用这把刀去杀人。
加上之前的疑点,容慕哲已经确定,这应该是有人要陷害陆子义。
而要陷害陆子义的人,正是郡监宋标!
心里头确定跟没有证据是两码事,容慕哲叫来左右:
“去外头传话,说青楼的那个案子,陆子义是被人陷害的。”
一边的宋标看见容慕哲确定了此事,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是心里头慌乱的很。
该死的!
原本以为可以联合那小偷做了一出戏,可以坐实陆子义杀人的罪名,没想到忽略了陆子义是右撇子的事实!
功亏一篑!功亏一篑!
只是可惜了那青青姑娘……
宋标压下心里头的慌乱和怨怼,脸上带着比谁还要灿烂几分的笑容:“如此,我也是放心了。”
说着,又看向陆子义,一副哥俩好的样子道:“兄弟,回头我请你喝酒!”
陆子义的脸上扯出来一个笑,谢明珠瞧着有些勉强。
只听看见陆子义笑着应了,又拜谢容慕哲和谢明珠。
一行人离开大牢,各自离开。
谢明珠瞧着容慕哲凝重的神色,便压下来心里头的疑惑,等回了宜园,才问身边的人:
“你们说,那小偷怎么就如此的巧合?”
如此巧合的看见了陆子义房里的刀,如此恰好被宋标——对了!宋标!
谢明珠想起来之前她跟容慕哲就怀疑宋标的事情,如今看来,这事情分明是宋标贼喊捉贼,想要陷害陆子义。
只是不知道,这宋标为何要陷害陆子义。
难不成,跟之前汤克定主仆的死有关系?
谢明珠越想越觉得是这么一回事,可是不知道这宋标的动机是什么,一时间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脚边的小雪狼看见谢明珠的神色不对,不由得伸出来舌头舔了舔谢明珠的手。
谢明珠方才回过神。
“你啊——”谢明珠有些好笑,这才想起来今天好像没有带小家伙出去走走的事情,只是她眼下确实是为了这个事情没有心情,只好叫戚烟牵了小雪狼出去
小雪狼乖乖的跟着戚烟出去了。
谢明珠站起身,手边摸到了挂在腰间一直没有用上的金龙令。
也许……她可以这样做。
不知道上次定北侯的账本查的怎么样了。
隔日,谢明珠再访太守府。
容慕哲听了谢明珠的来意,便叫人拿了那叠账本出来。
厚厚的账本一摞一摞的快要堆满容慕哲的桌案,后者道:
“都是动了手脚的假账,没有什么好看的。”
“所以这才没有跟公主言说此事。”
“原来如此。”谢明珠随便翻了翻几本账簿,又道:“这些人敢动手脚,就不怕你去查吗?”
容慕哲回:“自然是怕的,否则也不会千方百计的用沙子填充粮仓,蒙混过关了。”
用沙子填充粮仓?谢明珠一脸不解:“这些人如何能够用沙子填充粮仓?”
“公主有所不知,这些人把沙子埋在粮食底下,外面再铺一层粮食就足够了,而且再加上被他们收买的官员,一时间只是粗粗的看看走个过场,到底是没有人会上手的。”
“何况,就算是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