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往日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具是流浪乞讨的人群,若非看见徐初成身边的家将魁梧高大,怕是会立刻冲上来了。
徐初成不忍心继续看下去,悄悄儿的嘱咐身旁的一名家将道:
“吾记得芦渔城外不远处有座寺庙,你带上数十人,将咱们带过来的粮食尽数送过去,嘱咐那寺庙的方丈熬粥施救。”
那家将闻言,当即领了命而去。
徐初成又走了好一会,发现街道两旁具是店门紧闭,并无店家开业。
这让原本寻思着去店家打听事儿的徐初成歇了心思。
身旁有家将看出来徐初成的意思,便开口道:
“主子,不妨咱们去街上寻一两个老汉问问?”
“万万不可。”徐初成出人意料的拒绝了家将的提议,并解释道:
“咱们刚刚进入北部就遭到刺杀,那群人若是得知咱们寻了人问话,怕是会滥杀无辜。”
那家将听了,也甚是觉得有理。
驿站府衙是绝不能去的,原是因为徐初成打定了主意,要私下细细查访的。
若是进了驿站府衙,惊了那幕后之人,反而不美。
可是眼下这店家具是不开门的,又要去往何处?
寻思半晌,徐初成唤来家将,道:
“去打听可有无卖院子的。”
“是,属下这就去。”
许是旱灾的缘故,那名家将很容易就找到了合适的院子。
那院子正好距离城中县衙不远,半柱香的时间即可到。
一行人腿脚也快,不一会儿就到了那院子外。
接待他们的是位老管家。
这位老管家年纪大了徐初成一圈,见得徐初成一行人虽然穿着简单,但是气度不凡,心下料定,必然是大有来头的人。
于是免不了小心翼翼的迎上前来。
徐初成一行人在老管家的带领下进了院子四处查看,当下觉得这院子虽然不大,但是胜在精巧,亭台楼阁也是有的,水榭花园亦是有的。
且主院处,种了几竿子修竹,更添翠意。
命家将与老管家前去府衙办理交接手续,徐初成沿着府里弯弯曲曲的碎石小路,慢慢的走远了。
身后的家将哪里敢怠慢,亦是亦步亦趋的跟着了。
从一处林子里头钻出来,可巧便是进了后堂。
这时便有人惊叫一声。
徐初成下意识把眼一抬一看,只见得个丫鬟打扮的人吓得连手里的东西都砸在了地上。
这才反应过来府上有女眷。
便是抱拳施了一礼:
“抱歉,是在下鲁莽。”
说着,便快步离开了。
就在徐初成一行人离开后许久,那丫鬟才捡起了东西,踉踉跄跄的往院子里跑去。
等徐初成回了正堂,那与老管家前去府衙的家将也一并回来了。
见得那家将怒气冲冲的,徐初成正欲开口询问,那家将当即抱拳道:
“主子,那府衙的衙役好生粗暴,一听咱们是过来买房的,连推带搡的将咱们赶了出来,还说县官不在。”
徐初成闻言,倒是问起了一旁的老管家:
“老人家,可有摔着?”
那老管家弯着个腰,冷不丁的听见徐初成如此问话,忙跪下道:
“恩公身边的都是好人,方才一个劲儿护着我这把老骨头,并无大碍。”
“起来说话。”
徐初成说罢,又令家将取了椅子与那老管家坐。
老管家再三推辞,最后还是拗不过徐初成的好意,坐了下来。
“老人家,我等初来此地,不过是想买处院子,以供日后商旅往来所用,为何这县衙不给办理手续?”
芦渔城盛产鲈鱼,每年都会有许多商人来此购买鲈鱼,行销大梁各地,故而商人在此买院子居住再为平常不过了。
那老管家叹了一口气,道:
“老奴知道恩公是位好人,可是这事儿说不得啊。”
一旁的家将闻言,便笑:“老人家有什么冤屈事儿尽管说出来,我们主子可没见过怕谁的。”
这话自然是遭来了徐初成一句轻斥:“老人家面前,许你胡说了?”
那家将憨厚的笑笑:“主子饶了属下这一回可好?”
徐初成无奈的看了身边的家将一眼,算是默认。
随即又看向老管家道:“老人家尽管说来便是,这些人都是我的亲随,并无什么不妥的。”
那老管家斟酌再三,还是开了口:
“既然恩公都如此说了,那老奴就说说罢。”
“这话还要从三个月之前说起……”
等那老管家说罢,外头传来一句家将的呵斥声。
随即便是丫鬟的哀求声。
那老管家脸色明显一变:
“请恩公恕在下失礼,府中千金病了许久,至今未曾好全。”
“这丫鬟想来是有急事寻老奴。”
徐初成道:“即是人命关天的事情,老人家先行一步,吾随后就到。”
那老管家告罪一声,便急急忙忙的走了。
后头的徐初成朝左右吩咐道:
“来啊,去城里把好大夫通通叫过来。”
两名家将得令,立刻去办。
见得这四下都是自己的人,其中有一名家将道:
“主子,您不觉得有些奇怪吗?”
“奇怪什么?”徐初成说这话的时候,正背了手,在堂上来回走着。
“按理来说折府上理应有名主事者,可为何只有一老管家帮着料理?”
“何况方才您带着属下到处走的时候,并未看见什么先人牌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