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血光如来更是令人费解。佛陀坐化后留下舍利子虽然颇为神秘,但无非是佛陀坐化后留下的蕴含无上法力的肉身精华。通过血道大术炼化琉璃王佛的舍利子,也不过是能获得琉璃王佛自身的血脉传承之力,这如何能让魔族打破佛魔无法兼修的壁障?虽然有不少魔族皈依佛门成为护法罗汉之类的,但这也是弃魔修佛而并非兼修。”
王山洛笑道:“这之中的缘由某亦是不知,那二位岂会将这等大秘密透露出去?而且即使这等秘密为别人知晓,怕是也少能有人能模仿他二人一样办到。”
接着王山洛面色变得凝重,他低垂眼帘说道:“照常来说,血修罗族族人炼化的异种血脉是不能传给血亲后代的。而且阿奴梦中的祭坛的诸多石碑上描绘的血修罗族先祖大多都有着他们获得的异种血脉之力的具象,这究竟是为何?难道是阿奴生来特殊?这会不会与阿奴意外获得了他母亲炼化的星兽精血的缘由?”
刘福通慎之又慎的思索许久后才说道:“以我看来,这之间应该并无关系。魔族的血脉传承并不是你想的这么简单,这从魔纹上就可以窥见一二,可以说魔族血脉传承的就是血脉之中核心的那一部分魔种。”
“至于额外获得的异种血脉……异种血脉不是血脉传承的核心,甚至与自身种族无关,额外获得的异种血脉或许是不能传承给后代。还有可能就是异种血脉能传承给后代,但是后代如果没有炼化相同的异种血脉就无法激发使用异种血脉之力。代代相传下来,传自祖上的异种血脉只会被稀释,而能够炼化异种血脉的魔种却从未断绝,这样无疑保持种族血脉的纯净。”
“所谓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血修罗族炼化了异种血脉入体,并且还能如臂驱使,异种血脉在后代身上留下一些痕迹也算是正常,没有必要大惊小怪。况且之所以我认为阿奴的情况与血脉传承无关,是因为最终阿奴获得了星兽精血,而她母亲则失去了星兽精血,这是异种血脉的转移而并非血脉传承。”
刘福通喉头微微动了动才又开口说道:“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可是我既然知道了一些事情,况且王大郎你视我为兄长,也曾经救过我的命,我就有必要告诉你我的判断。”
“我知道你一直有怀疑……她为了摆脱焚血咒于是就把带有蛊咒的星兽精血转到了阿奴身上。我虽然不了解她,但是魔族是血脉等级极端森严的部族,修罗族尤甚。他们对于血缘亲情的那种极度认同是我们人族所远远不能及的。无论从血修罗族族人的身份来说还是从一位母亲的身份来说,她都没有理由这样做。”
一阵沉默后王山洛才叹了口气道:“刘大哥的想法委实过于简单了。”
随后又是一阵沉默,刘福通见王山洛似乎又陷入了往事的泥潭中郁郁不能自拔,于是另起炉灶道:“哎,贤弟可曾想过阿奴描述的血海海底的异样是怎么回事?这与阿奴体内的星兽精血有没有关联?那些忽然出现的压制了血海海底异变的锁链又代表了什么?还有最后祭坛掉入了一个忽然出现的深渊,导致血修罗血脉的觉醒中断,这又是怎么回事?”
刘福通一连串的问题由浅入深,直抵人心,只问得王山洛一愣。王山洛略略思忖才说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亦是想与刘大哥一同探讨。我看这血海海底的异样就是星兽精血形成的具象。”
“这血海的海底遍布裂缝,裂缝有岩浆烈焰涌出,而岩浆最在血海中终凝结成闪着点点银光的暗红色石头,这不是带有焚血咒的星兽精血形成的具象又能作何解释。”
“至于那压制了血海海底异变的锁链,应该是把星兽精血禁锢并融合在在阿奴体内的关键存在,这或许与血修罗族能够真正炼化异种精血的天赋之力有关。”
最后王山洛搔搔头说道:“对那个忽然出现吞噬祭坛,导致血修罗血脉的觉醒中断的深渊我却是毫无头绪了。”
“血海海底的异样确实应该是带有焚血咒的星兽精血形成的具象。不过我在那压制了血海海底异变的锁链上的看法与你有些不同。”刘福通谨慎的表达了自己的意见:“我认为这些锁链是阿奴自体镇压焚血咒的具象,对星兽精血表现出的封禁效果只不过因为星兽精血是焚血咒的载体罢了。如果没有阿奴自体对焚血咒的镇压,他根本活不到现在。”
“阿奴体内的星兽精血与血修罗族炼化的异种血脉不通,他根本没有炼化过星兽精血,当然他也没有足够的实力炼化星兽精血。这就说明星兽精血与阿奴的结合与血修罗族炼化异种血脉那一套并不相同。”
“星兽精血是在他在胎中孕育时进入了他的体内,由寄居在阿奴体内发展到与阿奴的源血相融合。这种潜移默化地融合或许比炼化的血脉更彻底,我当初用尽办法都无法把星兽精血从阿奴体内剥离出来。因此我猜测当阿奴修炼有成,能够掌控血修罗血脉后,或许可以凭借血修罗的血脉之力再多炼化一门异种血脉。”
王山洛听了刘福通的见解若有所思,他点点头赞成道:“刘大哥说得有理,你长于医道,此方见解果然远胜于我。却不知刘大哥对那阿奴梦中吞噬祭坛导致血修罗血脉的觉醒中断的深渊怎么看?”
“对此我原本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忽然想起一事便心有灵犀一点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