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说:“谁却说说怎么个凑法?”
丫鬟嬷嬷们都说:“老祖宗,我们都听您的。”
贾母说:“好好好,我说,我出二十两。”
大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探春和王熙凤对旁边作记录的女官说;“这个可以记上。”
薛姨妈说:“我也随老太太,也出二十两吧!”
“这个也可以记上。”
王夫人和邢夫人坐在一起。
王夫人说:“我们可不敢跟老太太并肩,自然矮一等。每人十六两吧!”
没有存在感的邢夫人点头附和说:“好。”
尤氏和李纨站在一起。
尤氏说:“我们自然又矮一等,每人十二两吧!”
李纨说:“是啊。”
贾母说:“珠儿媳妇,你这寡妇失业的,哪里还拉你出这个钱。我替你出了吧!”
大家都笑了起来。
王熙凤说:“老祖宗别高兴,且算一算帐再揽事,老祖宗身上已有两分子了。这会又替大嫂子出十二两,说着是高兴,一会回想又该心疼了。过后又说都是为凤丫头花了钱,哄着我拿出三四分子来暗里补上,我这还做梦呢,哦呵呵呵。”
也就是说此处的王熙凤和李纨实际上是同一个人。
邢夫人有些不悦地看了看王夫人。
贾母说:“依你怎么样呢?”
王熙凤说:“生日没到啊,我这会已经折受的不受用了。我一个钱饶不出,惊动这些人,实在是不安,哦呵呵,不如大嫂子这一分我替他出了吧!到那一日多吃些东西,也就享了福了。哦呵呵呵呵,我还有一句话呢,我想老祖宗自己二十两,自然有林妹妹和宝兄弟的两分子,姑妈二十两自然有宝妹妹的一分子,这倒也公道。只是两位太太每位十六两,自己又少,又不替人出,这有些不公道了。老祖宗吃了亏了。”
贾母说:“倒是我的凤丫头向着我。这说的很是,要不是你,我叫他们又哄了去了。”
王熙凤说:“老祖宗呀,只把他姐两个分给两位太太就是了。一位占一个,派多派少每位替出一分就是了。”
王夫人对邢夫人说:“行了,咱们就出吧!”
邢夫人叹息道:“唉,什么事啊!”
王夫人说:“很是,很是。”
贾母抱着贾宝玉说:“这很公道,就是这样。”
一个老嬷嬷说;“哎哟,这可反了,我替二位太太生气,在那边是儿子媳妇,在这边是内侄女,这不向着婆婆姑娘们,倒向着别人。儿媳妇也成了陌路人了。内侄女他也成了外侄女了?”
众人哈哈大笑。
老嬷嬷接着说:“少奶奶们十二两,我们自应该矮一等了。”
贾母说:“这使不得。。。。。。”
旁白:众人谁不凑这趣,再也有和凤姐好的,有情愿这样的,有畏惧凤姐的,巴不得来奉承的,况且都是拿的出来的,所有一闻此言都欣然应诺。
贾母说:“姑娘们不过应个景,每人照一个月的月例就是了。鸳鸯,你们也凑几个人商议凑了来。”
鸳鸯说:“是,老太太。”
王熙凤高兴地说:“好了,上下都全了,还有两位姨奶奶,他们出不出也问一声。尽到他们是理。不然还只当小瞧了他们呢!”
贾母说:“可是呢!怎么倒忘了他们。只怕他们不得闲,叫一个丫头去问问。”
王熙凤和尤氏都望着在那里作登记的女官。
尤氏碰碰王熙凤小声说:“我把你这没足厌的小蹄子,这么多婆婆婶子,给你凑银子过生日你还不足?拉上那两个苦瓠子作什么?“
王熙凤小声说:“你少胡说,一会离了这里才和你算帐。他们两个为什么苦呢?有了钱也是白填送别人,不如拘了来咱们乐。”
这时贾母问:“算下来共计多少啊?”
登记的女官回答:“共一百五十两有余。”
贾母说:“一日戏酒用不了哇!”
尤氏说:“既不请客,酒席又不多,两三日的用度都够了。”
王熙凤笑呵呵地说:“是啊。”
尤氏说:“头等啊,戏不用钱省在这上头了。”
贾母问:“那凤哥喜欢哪个戏班就传哪个戏班吧!”
王熙凤说:“咱们家的都听熟了,倒是花几个钱外头叫一班来听听吧?”
贾母说:“这件事我交给珍哥媳妇了,越性叫凤丫头别操一点心了。受用一日才算。”
贾母明明让王熙凤喜欢哪个戏班就请哪个,却说这件事是“交给珍哥媳妇”了。也就是说实际上此处的尤氏和王熙凤是同一个人。
尤氏和王熙凤高兴地作揖道:“谢老祖宗。”
画面一转,尤氏正在镜子前面梳妆打扮,丫鬟端着一个放着一包银子的盘子放在了桌子上。
尤氏冷冷地问:“谁送来的?”
丫鬟说:“是林大娘。”
尤氏说:“快请他进来!”
之前作者说这部作品是“九曲十回”,此处又重现了作者之前说的贾瑞和王熙凤私下里的那次见面。而这里却不是贾瑞来找正在梳妆的王熙凤了。而是说的是林大娘来找尤氏了。
于是“林大娘”,好像是刚才登记的那个女官,就走了进来,叫了一声:“大奶奶!”
尤氏问:“这包银子有多少?”
林大娘说:“这是我们底下人的银子,凑了先送过来。老太太和太太们的还没有呢!”
丫鬟端着水盆说:“那府里的太太和姨太太打发人送分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