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神木”应该是一个“名词”而不是“名字”。
阿努阿兰德的精灵们对于神木的崇拜始源于他们的诞生。精灵原本虽有性别一说,但是对这方面的认识却基本为零,精灵的新生命都是从树木上开花结果诞生的。
三千年前的战争之前,被称为“始祖神木”的树木毁于一旦。失去了新生命诞生的精灵,只得寻找其他孕育新生命的办法。
结果他们最一开始找的就是和他们最为相仿但也最为厌恶的人类。就结果而言,确实是找对了没错。
剩余的精灵围绕着“始祖神木”被烧毁的遗迹重新组建了家园,而似乎也是被他们的诚心所感化引起的奇迹,焚毁了一千多年的“始祖神木”的树墩上,长出了一颗小小的幼苗。这边是日后的“神木”。
现在的神木也有孕育生命的能力,但是精灵却在这一千多年的演化中,选择了依靠自己。
神木的躯干如此庞大,即便是延伸出去的一级分叉也有几十米之宽。作为行走的道路毫无问题可言。然而这些分叉长出的叶子却是和外面那些普通树木叶子的大小相仿。
然而神木并不是留给精灵以及其它种族爬来爬去的,近五千米高的躯干在没有精灵族允许而提供方法的情况下,无论是飞上去还是爬上去都是不怎么现实的想法。
上去有两种方法,一种是通过建立在树根平台上的传送魔法阵,在神木的几个关键位置直接进行传送,又或者可以到树根的另一边,在那边的“德莲池”选一片睡莲,慢慢悠悠的飞上去。
然而对于时间紧迫的我们来说,从传送阵直接飞往凤凰巢是唯一的办法。
地如其名,四周望去全都是由大大小小的神木树枝组成的鸟窝,脚下是一层神木万年不变的红枫叶。不远处,六匹俊美的的独角兽平静的矗立在那里,没有其它看照它们的精灵。这种通人性的动物驯服之后,只要有人下了命令,自己就会安静的等待下去。
我们同时向对方走去。
“有人没骑过马么?”埃尔文抚摸着中间的一匹独角兽,比其他五匹相比,体型略微更大,兽角更加修长,马鞍也是不同,显得更加华丽而,老旧一些。
“好了好了,天枢,乖。”被称为天枢的独角兽,哼着鼻息,显得十分享受和高兴。
得知连莎菲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学过骑马了,埃尔文也不再多言,“一人一匹,上马,我们走。”
我胯下这匹唤为“天权”的独角兽,比之前前往神剑桥时坐的马车的马更加高大,脾气倒是不太刚烈,不像索伟尔的那一匹,差点把他给颠了下来。不过他也是驯马的好手,不一会儿就安稳了下来。
独角兽因为飞在空中,所以即便是女性,也不能像骑陆上的马一样侧身坐。这让卡拉赫和莎菲花了一些时间来重新熟悉。
不如说是让自己习惯。
马鞍和脚蹬已经是最大的限制了,没有缰绳的它们唯有抓着身后的鬃毛才得以驾驭。
“驾!”所有的独角兽都张开自己的双翅,原本仅仅是浅灰白色的身体变得洁白,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刺眼而夺目,更不要说那简直就是在闪闪发光的庞大翅膀和兽角了。
我们一行六人,向着目的地,“黄昏的灯塔”飞去。
没有了车厢的束缚,独角兽解放的速度让我们瞠目结舌,而独角兽自身却有专属的避风咒大幅降低了迎面的空气带来的不利影响。即便如此,我也能看到卡拉赫的马尾翻飞的场景。
不远处,一大片黑云笼罩在灯塔之上。尽管因为克瑞斯的爆发,山脉积存的魔力阻隔了西方的魔物再向东方入侵,但是原本就已经到了的魔物还有后来影响而转化为魔物的并不会受到影响。而没有神智的他们此时不再选择进攻,而是退回固守烽火台。
这种反常的智慧行为,从报告给我们开始就让我们的心头拢上一层阴影。难道说有恶魔穿过山脉来到了东方?
“不可能。克瑞斯专门提过这件事,在东方完全沦陷之前,恶魔是无法跨过这条由魔神的躯体化为的山脉的。”一来二去他们也明白克瑞斯就是封印在神剑瀑布那里的,代表东方而战斗的魔神。
或者说是他的身体化作了神剑瀑布以及神剑桥那段山脉,就结果来说都一样没必要细究。
“那么那个自称炎魔之王的炎魔呢?我探测的结果,确实和‘恶魔’所相吻合。魔核就是最好的证明。”卡拉赫并不怀疑我和她自己的判断,这二者之中一定有某种联系与原因。
原本仅仅以为是那种少量的强大恶魔种凝聚而出的魔晶,没想到确实货真价实的仅有恶魔才能孕育而出的恶魔核心。
“会不会,跟东方被污染的动物化作魔物一样,这只炎魔是,后天在东方变异,或者进阶成恶魔的?”索伟尔说出了我们都想到的一个可能性。
也是最坏的可能性。
而且是我们没有办法证明为伪命题的可能性。
“问题就仅仅在于,‘炎魔’成为‘炎魔’之前,是什么。生存在哪里。为什么会在东方,这种问题了。”
“也许跟我们第一次去的烽火台一样?而这只炎魔是从古代就遗留在那里的魔物?”莎菲逐渐掌握了“狂兽化”之后,就连之前失控时的记忆也能回忆起来了。
“上炎魔?你很勇哦。”我想起来了当时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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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头顶的黑云也是起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