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到最前面的那几个没刹住脚,一脑门装在无形的屏障上,如同撞在铜墙铁壁上一般,只感觉到额头一痛,眼前一花,差点晕过去。
速度并不快的修士尚且如此,更何况被他们引过来,飞行速度因为有风力加持的灵雾鹫,那一阵沉闷的响声,吴济听到都忍不住额头发痛。
那只鸟撞得太厉害,神智都有些不清醒了,“就是现在!”吴济和白梦泽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一左一右包抄,林季同则是和云珪负责一前一后,防止这只鸟逃走或是攻击。
几人联手之下,就算是金丹期的修士也逃不了好,更何况还有地下的修士们一同集火,可怜的灵雾鹫还没从巨大的撞击中反应过来,就一命呜呼,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次是吴济上前,刨开鸟的心脏部位,掏出一颗纯粹的绿色灵核,灵核周围还有风在流动,他把东西扔给林季同。
对方没说什么,坦然收下了。
倒是神木门那边的弟子犯了眼红,念叨了几句,“在场这么多领队,哪个出力不必他多,凭什么就只给他。”
“那个吴济也太偏心了些,处事如此不公,也不怕被人埋怨,反而惹来一身骚。”
在场的都是修士,就算是他们压低声音,谁又听不见?
吴济看了林季同一眼,出乎意料的是,他只是撇了撇嘴,如同没有听到一般,要换做平常,他早就恶言怼回去了。
也对,经历过亲生父母被亲爷爷间接害死的真相,他恐怕早就和神木门离了心,因为不在乎,所以那些人说什么都引动他多余的情绪了。
“要说会教育人,我们都比不上吴道友。”云珪拿眼睛在他们两人身上瞟,“看看,这才几天,林道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颇有大家风范了。”
就连一向沉稳的觉悟大师也点点头,赞同了他的说法,“各人皆有各人的缘法,吴道友是林道友的劫难,又何尝不是他的机缘?”
白梦泽的注意力却完全在二人的修为上面,林季同先不说,她查看了一下吴济,连冰雪做的仙子都淡定不了了。
“你已是筑基圆满了?”
犹记得他刚来秘境的时候才筑基中期,如今才几天,要说进步,这也太迅速了些。
林季同扯扯嘴角,没有参与讨论,他早就震惊过了,如今看到这些人惊讶的样子还颇有些幸灾乐祸,那小子突破就跟呼吸一样简单,有时候杀着怪,有时候在采集药材,自然而然就突破了。
他当时也是叹为观止,不过想想他自入灼天门修炼被人所知开始,一路走来的辉煌“战果”,也就不觉得意外了。
“这等事不足为提,来谈正事。”不就是个筑基期,对吴济来说不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吗?
他又没有所谓的瓶颈。
双方交换了一下一路走来的见闻,他们刚到秘境时,所处的祭坛位于墓穴口的正南方,所以按理来说,只要一路向北,就能到达目的地。
不过那条路也是最危险的一条路,不仅异兽凶猛异常,还遍布机关,稍有不注意便能永久地葬身于森林之中。
“吴道友当时说这条路危险的时候我还不信,想着再危险能危险到哪里去?没想到便得了教训。”
云珪到了这里之后,话都变多了起来,在几个都不爱说话的人衬托之下,更显得有些话痨,“那些猛兽之类倒还不是很可怕,我们几个打头阵,其他弟子齐心协力,一大堆人对付一只,也不算什么。”
“难就难在林子里的那些机关上,什么倒挂式绳索下沉式陷阱,什么飞来的毒针毒刺,简直突如其来,防不胜防。我们当天晚上急着赶路,没有注意到那些,结果损失了不少兄弟。”
说到这个,气氛沉重了下来,白梦泽补充道:“这一路上害人的机关陷阱不少,我们只好晚上放弃了赶路,后来人人有了警惕性就好了很多。”
这样便可以解释为什么他们的路程比吴济他们的要短得多,两方却能相遇了。
吴济用眼神扫过那些席地而坐的弟子,发现少了许多熟悉的面孔,倒没有太多伤怀,只是有些唏嘘。
“太浩岛的情况如何?”
“损失了六名弟子,重伤未愈的还有四个。”
情况比他想象的要好很多,加起来没有到总数的四分之一,他环顾了一周,并没有发现什么重伤的弟子,问道:“你们把受伤之人安置在什么地方?”
白梦泽遥指后面的丛林,“他们行动不便,被我们统一安排在后方休息,那里刚刚被我们清理过,还算安全。”
吴济点点头,这也算是妥善的安排。
林季同突然站了起来,摸了摸他们刚刚差点撞上的墙壁,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东西,摸上去则触手冰凉,如同摸在一块极为坚硬的冰砖之上,他拿着刀试着撬了撬,结果手都麻了,屏障依旧纹丝未动。
“这东西一直拦在这里,我们要怎么过去?”
其他人也是目露担忧,一同把目光投在吴济身上,毕竟是他最先发现这东西,想来应该知道不少东西。
都到了这时候,吴济也没有再藏着了,“那屏障便是涞洲大墓真正的入口,等到月圆之时,会消失半个时辰。”
“这后面便是大墓入口了?”
前方是茫茫草原,哪里像是有墓穴的样子?
吴济摇摇头,“非也,翻过这片草原才是,到时候你们一看便知。”
云珪在心里默默掐算着日子,“月圆之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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