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你们这一对母子,又有几分真情实意?
她仔细操控着那火焰。从未觉着这金色如此好看。
“大染,她害了殿下,你杀了她,可为何我心中一点也不觉欢喜?”
她停了一瞬,缓缓抬起绕着小染的那只手臂,她抬起手腕,把脸颊轻轻贴在小染的身上:“我也不欢喜,小染。我也不欢喜。”
不欢喜,再也不可能欢喜了。
“还有她的儿子们,还有那个子卿,别放过他们。”
“不会的。”
玉渊宫素心殿。
这里倒是比翙云宫要更难闯一些。
她喂了小染一颗灵丹,从虚空中走出来。
没有看到白清。
只有祝痕,他显然吓了一跳,登时挥出长刀:“白染!你竟敢擅闯天宫!”
她不理他这句废话。
只问他:“你的妻子呢?”
祝痕冷笑一声:“我没有这样的妻子,你难道不知灵族如今已经叛出天界?白清那个贱人,她早就逃了!”
真好。
她身上燃起无所顾忌的火焰。
“你要做什么!你疯了不成!”
她听不见他说什么,她只自顾说着:“祝痕,天庭二殿下,四万岁,金仙境中期。”
她啧啧一声:“身为天家龙族,你这样的天赋,真是丢人啊。”
他暴怒,长刀挥舞着朝她劈过来。
白染依旧嘲讽的笑:“若不是你这样的身份,何德何能娶了清儿?”
轻飘飘躲过了他的利刃,反身一脚踢在他胸膛:“祝痕,你这样的实力,竟还敢来偷袭我?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祝痕这样的人。这样满心自卑又处处骄傲的人,她要极尽所能的蹂躏他。
就像猫抓老鼠总要仔细戏耍一番。她将他的那点可笑自尊狠狠扔在地上,一点一点碾成灰烬。
“你比不过你的兄长,你也比不过你的幼弟,你白白做了这天庭二殿下,也不过是个糊涂无用的废物。而你这样的废物,竟也还敢来向我提亲,祝痕,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哪里来的自信,我白染,会愿意嫁给你?”
正好她那时,三天三夜未曾见他一面。
她收起火焰,用肉身,一拳一脚碾压他。
她用最凌辱的姿势将他踏在脚下,把他所有精气神碾成虚无。
“是父帝杀了老七!不是我!”他还在做无望的挣扎。
脚下狠狠一踏,将他满身经脉骨骼毁的彻底:“你们,都不干净。我要你们,都为他陪葬!”
许久之后,天火将这具龙尸烧的干净。白染笑了一下,无边的鬼魅。
今日,这三清天上,有真龙化道,有帝子陨落。
她狞笑着又踏进虚空。
“小染,还有沧悟宫。”
“大染,他是上神…”
“上神…呵,一个三万岁突破,至今还未道心入圣的上神。”
“可他终究已经肉身成神。大染,我怕,不要好不好,你不要也离开我。”
她终于有一丝动容。
白染怕蛇。从幼时带白墨出去玩碰到那条蟒蛇开始,就怕蛇。但她此刻从未觉得有什么人这样亲近。
“我…”
我不会离开你吗?
我不知道。我真的好想离开。这里,这个世界,没有殿下的世界,太痛苦了。
可是…
“我不会离开。你带我去。”她最终这样说道,不容置疑。
小染也终于明悟,它的殿下,和殿下的这位妻子,他们有时候是多么的相像。
沧悟宫乾坤殿。
琰琅并不在。
无妨。她一身白衣艳绝天下,就静静坐在那上首之位。
像一具雕塑。
半个时辰过。终于一双脚步声响起。
琰琅缓步走进来,看到端坐其上的白染,他登时抽出腰间长剑。
“你回来了。”
“白染!”
她起身走下来。
“你也是上神。你爱不爱你的母亲?”
琰琅愣了一下,表情转瞬变得冰冷:“你走吧。我不杀你。”
呵。
“琰琅。你到底爱不爱你的母亲?”
“你若再如此执迷不悟,便休怪我无情了!”
白染。她一生之中,从不着意追求一时高下。她总记得师父说过的话,修行一生,不为长短,只求心中大道。
可大道是什么?是求而不得?还是无边炼狱?
她展开双臂,将体内燃烧到沸腾的天火释放出来。
同样是修火之人。他的境界比她高,可她的火焰比他强。
她已经安逸了太久,自那日古族小比,她许久未曾这般拼尽全力。
上神又如何?她燃烧起全身的精血,将那金色火焰扩散开来。
“你们都欺负他。欺他爱惜自己的母亲。我今日便告诉你,琰琅,你也来尝尝那究竟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手掌轻抬,那里,是一颗头颅。
对面的那个神灵。他一瞬间眼眶通红。
那是他的母亲,几万年叱咤天宫的大天妃,御锦。
妖异的金瞳里,有炽热的火舌流窜出来,一下子将那颗头颅燃成虚无。
“白染!”
他也爆发出无穷的愤怒。真好。咱们就来真刀真枪的杀一场。
琰琅,我倒要看看你这个神灵,究竟能强大到什么地步!
风云变幻,十方雷动,她战的极尽畅快。
不消片刻,二人皆是伤痕累累,也都燃起更为暴烈的火焰,她已极尽疯狂,呼啸的灵气刮起狂风卷着烈火四处蔓延。她真想也将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