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唰唰回头。
就看殿柱后露出了小半片绛紫色滚金边的衣角。
燕两仪盯着那片衣角,拧眉不确定的叫了声:“兄长?”
燕柒掩唇低咳着走了出来,对上众人或惊讶,或愕然,或...莫名的视线。
燕两仪还是头一次在燕柒脸上看到类似于窘迫狼狈的神色。
犹豫着问道:“兄长刚刚是在偷听我们说话吗?”
燕柒悚然的瞪大了眼。
冲着姜零染猛摇头,急声道:“我没有!”
燕两仪被燕柒夸张否认的样子弄得更加无措。
“呃”了声,指了指殿柱道:“兄长为什么躲着?”
燕柒看了眼她眉眼温顺,泰然自若的样子,内心无法平静了!
她之前误以为他是个蹭吃蹭喝的人,他到现在还没解释清楚呢。
这次若再误会他有偷听姑娘说话的癖好,可怎么了得!
片刻之间,额头上见了汗,他朝着殿门急走了两步,道:“...那个,我不知道你们在里面。”
“等我听到你们说话要退出去的时候,你们正好走了出来。”
“我怕误会,就想着躲一躲。”
他异常认真的解释着。
可效果却不佳。
燕两仪听完,无言以对。
扭头看着姜零染解释道:“我兄长这个人比较贪玩,其实没什么恶意的,你别误会。”说着拉着她道:“咱走吧。”
燕柒:“...”这种解释,不说不是更好吗?
姜零染转身之际瞥了眼燕柒懵怔的呆样,忍笑跟着燕两仪离开了。
小太监捧着帕子进来,递给燕柒。
燕柒看着殿门的方向如泥塑木雕。
他这是塑造了个什么猥琐形象...。
回到昭阳殿,殿中气氛十分的古怪。
燕两仪牵着姜零染蹑手蹑脚的回了座位。
白芙看她们回来,低声道:“怎么去了这么久?我都要派人去找你们了。”
燕两仪笑着解释了两句,看着皇上的方向。
只见皇上面前的桌子上横放着一个红漆木雕龙镶宝的长木盒,盒中明晃晃一把无鞘的冷剑。
她皱眉道:“那...那是一把剑吗?”
寿宴之上,谁呈了这么一把煞气四溢的凶剑?姜零染看着皇上身边站着的姜霁,一颗心倏的提起。
白芙扫了眼木盒,面上带了几分的紧绷,声音更低的向燕两仪解释:“是汝州派人送来的。”
燕两仪一听这话,顿时愤慨拧眉:“汝州的贺礼不是早送了?这会子又是要闹那出儿?”
白芙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姜零染听到了“汝州”二字,皱起了眉。
先皇嗣昌,膝下更是有几位多谋善断的皇子。
而当时最得圣心,最有可能继承大统的是当今圣上,与如今汝州的文安王。
今上登基后,善待手足,各个赐了封地与尊爵。
可这些年,汝州一直蠢蠢欲动,贼心不死。
如今竟仗着今上仁慈宽厚,在万寿节之日呈上一把利剑。
其意不可深究。
姜霁微微笑道:“皇上说的不错,这剑,是好剑。”
皇上盯着剑看了片刻,笑意清浅道:“护国大将军一生忠君、护君,乃万千臣民之表率。”
“今日这剑朕赐于你,望你能如你父那般忠君报国!”
姜霁略有一愕,极快的回过神,跪地谢恩。
一旁的高得盛非常快速的睃了眼皇上的神色,垂眸上前,捧起剑放在了姜霁的手中。
殿中微微骚动起来。
姜零染攥紧了手。
皇上何意?
是不愿多看这剑,更不愿收在身边,所以随口赐给了兄长?
可那“护君”二字,又隐含着怎样令人猜不透的圣意?
莫非,皇上要对文安王动手了吗?
那么这剑赐给兄长,是要用兄长?!
姜霁谢恩起身的同时,手里的剑骤然向皇上刺了过去。
事发突然,殿中倒吸气的声音阵阵,却无一人发出声响。
禁军统领王占最先回过神,大喝一声:“护驾!”拔刀就劈向了姜霁。
姜零染的头皮嗡的炸了。
她倏的站起了身,惊呼一声:“哥哥!”
却见姜霁的剑堪堪擦过皇上的右肩。
一条蛇在他的剑下断成两截!
姜霁看着逼近他的王占的刀,心中一凛,单手撑着桌子,一个翻身越了过去。
站在龙椅之后,他的脚死死的踩住了犹在吐着殷红信子的蛇头。
而蛇身就攀附在龙椅之上。
断口之处,沥沥淌着血。
“有毒蛇,快护驾!”
王占的刀劈的落空,又听这一句有毒蛇,恍然明白姜霁的突然之举。
忙护起皇上与皇后退到了殿中空地。
殿中之人这才回过神,被这刀剑吓得惊呼阵阵,又听到有毒蛇,个个蛰了般的窜起身,查看自己脚下。
燕柒整理了衣衫回来就看到殿中大乱。
正疑惑不解着,就看一条蛇快速的在光洁的大理石地面上游走着,而它的方向是姜零染。
他几乎是立刻的就冲了过去。
路过一个侍卫时,一把抽去了他腰间的刀。
姜零染还没从惊吓中回神,就看燕柒拎着刀冲着她而来。
她眸光闪烁,脚下扎了钉似的。
燕柒临空一刀,锋利的刀锋从蛇的七寸处划过。
一道血溅了在姜零染的桌子上。
白芙这才看到不知何时来到她们身边的毒蛇,吓得失声尖叫。
这一叫引的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