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着侄女的后宅事情给儿子换前程,郑明蕴这不要脸的本领是娘胎里带的,还是拜师学的?孟致沛心中讥讽不齿,可脸上却不显。
她说的不错,老侯夫人确实在帮他疏通。
可他不是姜钰的爹娘,凭什么就一并帮着疏通了?
他就算补偿也是该补偿姜零染,轮八圈也轮不到姜钰身上吧?
目光在郑明蕴和姜冼木的脸上扫过,没错过他们脸上的想当然,心中的轻视更浓了几分。
换做往常他必然好一番冷嘲热讽,让他们清楚明白,两府只是姻亲关系,别奢望着平肃侯府能成为供他们予取予求的爹!
想占便宜,别处找去!
可眼下的情况于他非常不利!又因昨日纳妾冲撞了姜婉瑜婚事的缘故,他更是要伏低做小些日子。
再转念一想,补偿谁不是补偿呢?
他若是帮姜霁谋了职缺,那姜家还敢计较郑清仪进府的事情吗?
就连姜零染以后怕是也没脸在他面前甩脸子了!
想到以后整个姜家都要对他毕恭毕敬,他心中一阵飘飘然,厌恶感消散了大半,音色谦和道:“这是自然。”
郑明蕴和姜冼木对视了一眼,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老夫人正想着怎么找补找补,就听孟致沛一口应下了,她嘴角动了动,又把话咽了回去。
打发了叫花子,该说正事了!孟致沛再提去庄子的事情。
这次三人没有迟疑,愉快的应下了。
孟致沛也不耽搁,起身告辞就要走。
郑明蕴看的暗暗着急,趁孟致沛不注意,五指叉开朝老夫人挥了挥。
老夫人会意,忙道:“四姑娘性子倔,在闺中的时候最喜欢她的五妹妹,两个人也亲密。如今她怨气未消,你去了怕是难请回来。让她五妹妹随你一道去,也好帮着劝慰劝慰。”
孟致沛想到姜诗韵,眉头皱了起来。
那么一个只会涂脂抹粉要衣要钗的小姑娘,真的懂怎么劝和夫妻矛盾?!
顺着老夫人的话想了想,孟致沛道:“老夫人的话有道理。只是,五姑娘是否太年轻了些?”说着看向郑明蕴:“不如大伯母辛苦一趟。待请回今雪,必定厚礼相谢。”
郑明蕴听着“厚礼”二字,心下微动,却没敢一口应下,而是希冀的看向老夫人。
对这个利欲熏心的儿媳,老夫人已是无话可说!深吸了口气道:“四姑娘倔归倔,但还是非常温厚的,只要侯爷诚心所至就一定能把人请回来的。”
说着顿了顿又道:“若你此次不成,我再让她大伯母出面。”
孟致沛觉得留个退路也是不错,点头应道:“还是老夫人想的周到。”
老夫人温和颔首,面上带着慈爱与期许,语重心长道:“我年纪大了,也不求别的,只盼着你们能和睦恩爱,不要因着些末小事而坏了两府的厚交。”
孟致沛听出了敲打的味道,脸上笑意淡了些,但还是点了点头,谦逊应是。
老夫人更满意了。
姜诗韵很快便到了。
孟致沛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去。
就见姜诗韵一袭鹅黄色软缎绣缠枝纹的对襟袄子,下着浅金粉色的百褶裙,腰佩禁步,莲步轻移间环佩叮当作响。
她低眉嗪首的迈过门槛,鬓间一支蝶恋花步摇随着她步伐的频率前后晃动,映着粉白的脸颊,娇俏又灵动。
他看着,眸光亮了几许,暗道:姜冼木这个黑心钱串子,生出的女儿倒是不差。
姜诗韵摇曳婀娜的进了厅,依次向老夫人,姜冼木与郑明蕴行了礼。而后又同孟致沛见礼。
孟致沛回过神忙风度翩翩还了一礼,温声道:“就辛苦五妹妹了。”
姜诗韵柔声应着,似是不经意的抬眼看了下,正对上孟致沛温和含笑的眼眸,她心跳顿时漏了一拍,脸颊轻染绯色。
孟致沛瞧见她小女儿态的娇羞样,脸上的笑意更加柔和了。
待到送走了二人,郑明蕴疑惑的问老夫人,为什么不让她去庄子?
老夫人淡淡瞥她一眼:“如今就是应该孟致沛出面道歉的时候,我们娘家人跟着去,会给外人一种帮着孟致沛去劝和的四姑娘的错觉。”
“显得太过谄媚没骨气,于家风有损。”
郑明蕴心下嗤笑,这世道谁还在乎什么家风不家风的,不全奔着钱权走的吗?真是后宅里呆久了,迂腐!
燕柒在商行里看账,手里一把金算盘拨打的啪嗒啪嗒作响。
不多时百香进来,揖手道:“公子,姜四姑娘并没把消息传回姜家和平肃侯府。”
在金算盘上游走的骨节分明的手指顿住,孟致沛抬头道:“那个带刀门房呢?”
百香道:“他从昨日傍晚进城后,就一直城中转悠。想来是在找单志远。”
燕柒皱起了眉:“这丫头脑子里想什么呢,派个门房就想惩治单志远?”
又想到她与平肃侯府与姜家的关系,暗暗叹了声气,她这是无人可依了吧!
那杂碎单志远必然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敢一而再的犯浑。
想到她手腕上的淤青,他心中一阵不痛快,犹觉昨日太善良了!
百香看他还有心情关心姜零染,无奈道:“公子还是先想想您自己吧。元诚伯府已经报了官,就那阵仗,单志远的行踪能瞒半日就不错了。”
说着叹了口气:“元诚伯拿他那混账儿子当眼珠子疼,若是知道您下了黑手,还不立马就去御前哭诉?”
皇上自然是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