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颓然的叹了口气。
丢掉她的袖子,转身往前走。
负责送二人出宫的芝如见状便有些忐忑,以为燕柒这是生气了。
却见姜零染并不在意,揉着额角跟着往前走。
燕柒没走几步,忽然“哎呦”一声,摔倒了!!
姜零染吓得脸色都变了。
自他中毒后,身子骨就一直虚弱,他又在她面前多有隐瞒,故而姜零染一直也没能明确的知道他的身体状况到底有多么糟糕。
见他这般,心倏的紧绷,抢步上前道:“怎么了?”
芝如也吓了一大跳:“柒公子摔哪了?用不用奴婢传御医来?”
燕柒紧了紧指节,把她的手攥在掌心里。
笑吟吟道:“文靖侯让我守规矩,那你这会子抓着我做什么?”
“莫非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文靖侯,你原本就这么霸道专横的吗?”
姜零染这才知道被他骗了。
气极的在他背上狠拍了两巴掌,咬牙道:“就是个混蛋!”
燕柒哈哈大笑,笑着还不忘说疼,让轻点打。
“...”芝如一颗心落回了原地,看一眼被气走的姜零染,再看一眼慢腾腾爬起来的燕柒,嘴角抽了抽,紧步朝姜零染追了过去。
燕柒轻松跟上,笑道:“文靖侯,你别走这么快,我脚软,跟的太吃力了。”
信他的话才是有鬼!
姜零染磨着牙,连头也不回,走的更快了。
燕柒的言行很快便在宫里传开了。
皇上听完哼了哼:“兔崽子这是做给我看呢!”
打量着他今日冷待了姜零染,所以用这样的言行告诉他、以及宫中的所有人,姜零染在他哪里是个怎样的宝贝疙瘩。
让人不敢忽视!
高得盛看皇上也不是真的生气,就是有些吃味,便笑着凑趣道:“柒公子这股护内的劲儿,随了皇上您了。”
皇上听了果然开怀,继续批折子不提。
皇后这边得了芝如的描述,忍俊不禁。
不管皇上怎么想,她是很喜欢姜零染这个儿媳的。
太子妃和燕两仪两个笑作一团。
说笑过后,皇后担心宫中人多口杂,好话也传的变了味儿,便让行墨去各宫敲打敲打。
燕两仪笑着道:“母后,以后今雪就是我的嫂子了,我是不是可以常去找她玩了?”
“她哪里还有空玩?”皇后笑道:“婚期只剩三个月,她要忙活的事情很多,你别去捣乱。”
燕两仪蹙眉道:“不是有礼部吗?哪里用的着她去做事。”
太子妃道:“礼部也不能全都替她做了,嫁妆的事情总要自己忙活的。”
“况且她家中没有长辈,很多事情约莫都要自己斟酌着去做。”
燕两仪听了这话,心中有些难过,抱住了皇后的胳膊。
皇后点了点她的额头,笑嗔道:“现下知道自己有多么幸福了?”
燕两仪点头。
皇后无奈失笑。
又问太子妃道:“她是不是不打算找大房帮忙?”
太子妃道:“我并未与她聊过这个。”
“不过,两房已经分家,且姜家大房素日的行径为人不齿,就算他们兄妹不找大房帮忙,也没人能挑出错来。”
皇后点点头:“既如此,你就多辛苦辛苦,遇事帮她拿拿主意。”
太子妃笑着应了。
而禁军中的姜霁自然也听到了些许。
面对同僚的恭贺,他头一次不知道怎么回答。
两辆马车一前一后的回了承春坊。
燕柒看着她进了府,他自己却没有回府,而是去了双吉坊看宅院。
文季说杂草什么的都已清理干净,下一步就该修葺了。
燕柒不放心,要看过才算。
且种什么树,栽什么花都要问过姜零染的意思才行。
只是已定下婚期,燕柒和姜零染便不好再见面,至少是不能明面上见。
隋风便主动接了这跑腿儿问话的差事。
不负他所望的是,姜零染派的是厢竹出面。
隋风激动的要在心里给姜零染磕头。
厢竹看他憋着笑,一脸的得逞,原本端方的姿态多了几分猥琐,撇开眼道:“隋总掌请说吧。”
隋风轻咳一声:“要讨论的事情还挺多的,姑娘不如坐下吧?”
厢竹颔首,在椅子上坐下。
隋风在她对面落座,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在二人中间铺展开。
纸上写的尽是燕柒要问的姜零染的喜好。
这边,姜零染把青玉叫到身边,问起了她的打算。
青玉有些懵:“姑娘说什么打算?”
姜零染笑道:“你和大虎的事情,你怎么打算的?”
青玉顿时红了脸,低垂着头唔囔道:“姑娘怎么忽然说这个。”
姜零染笑意更深,拉着她的手攥在手里,温声道:“咱们两个说说悄悄话,你别害羞,有什么想法,尽都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青玉脸上滚烫,怯怯的看一眼姜零染,又慌的避开。
这一眼,姜零染便知她的心思了,含笑拍了拍她的手背:“年前的好日子挺多的,你待会家去,与父母合计合计,定下个日子来。”
姜零染的婚期在年前,事情本就多,青玉哪里还能让姜零染为了她的事情分神呢?
闻言也顾不上羞窘,声若蚊蝇道:“等过了年再议不迟。”
姜零染听言点点头,笑道:“也好,多些时间,也好充足的准备嫁妆嫁衣。”
青玉羞红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