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王有多看重这场宴会,再没有比瑞王妃更清楚的了。
更因这场宴会是办给她和腹中孩子的,瑞王妃知道,这是一个绝佳的在太子妃湘王妃以及京中官眷面前扬眉吐气的机会,所以她甚至比瑞王还要的重视。
看喜泉慢怏怏的,皱眉道:“精神呢?若是累了便去歇着,我再调下面人来伺候!”
喜泉闻言心下一凛,忙挺直了脊背:“奴婢听着呢。”
瑞王妃略有不悦的盯她一眼,沉声道:“告诉前院后院的人,办好了差事有赏!”
“若办砸了,要他们的命!”
喜泉知道瑞王妃这是借机在敲打她,更是谨慎了,恭声应下,忙转身出去吩咐了。
........
太子进进出出忙碌了一整日,太子妃等着他用晚膳。
饭菜热了两次,太子方才回府。
太子妃嗔怪他忙碌起来连饭都不吃。
太子笑了笑,未作辩解,等到用完了晚膳,才把调查的事情告诉了太子妃。
太子妃震惊的好一会儿没回神。
为燕辜竟敢勾结汝州,意图谋反作乱。
更为了姜零染身边有那样一条毒蛇,她竟能淡然无事的笑嬉闹。
若不知还好,她知道并一直在调查,却还能这么淡然?太子妃不禁想,若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她能否能做到姜零染哪般沉稳?
太子看她吓住了,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温声道:“没事的,放心。”
太子妃回神,看着太子蹙眉道:“你要怎么做?”
此事牵连的不止瑞王和信王,还有汝州。
这些年,皇上一直未动汝州,若因此事而掀起风波,国政怕都要动荡了!
而那些面对绝境的人,会如何求生?
太子妃根本不敢想!
太子想起了姜霁今日问他的那句话:殿下,可要反击?
他有什么理由不去反击呢?!
太子明白太子妃的顾虑,笑着拍了怕她的手背:“乱中取定。”
“而且,解决了这件事情,秦若丹的婚事也就迎刃而解了。”
在家国安稳面前,儿女情长都是事。太子妃皱眉道:“要去告诉父皇和母后吗?”
“暂且先不告诉。”太子摇了摇头:“我要把危机缩到最!”
“先把局面稳定下来,到那个时候再逐一击溃就稳妥的多了。”
太子妃听他如此便知道他心中已有了成算,点零头:“用不用我给家里去封信?”
浙州距离汝州极近,这些年武德侯未能回京,除帘年被燕柒误解,更多的是皇上有意让武德侯就近的监视镇压着汝州,防止他们作乱。
发生这种事情,皇上不能告知,武德侯却是能告诉的,也好让他们提前做好大乱的准备。
太子看她忧惧惶恐,有些后悔告诉了她。
把人抱在怀里,轻拍了拍后背:“你安心,这些事情都由我来做。”
太子妃在他怀里舒了口气,点头道:“你在,我安心。”
距离瑞王府宴会的日子越来越近,黎锦出府的次数也增加了。
雷氓和文叔接连送回消息。
姜霁多次往返太子府。
很快到了宴会这日,黎锦早早的起床,洗漱后往姜零染的院子去。
按照姜零染以往参加宴会的习惯,她会先饱饱的用了早膳,然后再出府。
可等到用完了早膳,姜零染却没有更衣梳妆的打算,而是让人去请姜霁。
黎锦愣了下,回过神忙道:“今日瑞王府好像有宴会,没给你下帖子吗?”
姜零染道:“下了。”
黎锦松了口气,正要问这个时候不出府,请姜霁来做什么?听她又道:“不过我拒了。”
黎锦哪想到会有这种变动?
焦灼与惊恐之下,额头上很快见了细汗,脱口便道:“为什么!!”
姜零染闻声扭头,看着她的模样,蹙眉道:“你为什么这么惊讶?”
黎锦这才意识到在她面前失了态,忙收敛着神色,强笑着解释道:“我就是有些奇怪,你为什么突然就拒了瑞王府的宴会?”
“前两日不是还在准备要送给瑞王妃的贺礼?”
难道她发现了什么?
这般一想,黎锦额头的汗更多了,她仔细的瞧着姜零染的神色。
和素常一般无二!
不不,是她多想了!
若是姜零染知道了什么,怎会任她住在府里?
突如其来的变动,让黎锦差点维持不住镇定。
她佯做无事的在桌前坐下,端着茶抿了口,努力让自己的心绪平定下来。
姜零染点零头:“嗯,贺礼已经送过去了。”完往内室去了。
黎锦看她只回答了一半,蹙了蹙眉。
咽下了口里的茶,捏了块点心咬着,不在意的问着厢竹:“你们姑娘为什么不去?”
厢竹看一眼内室的方向,借着给黎锦倒茶的功夫,低声道:“黎姑娘有所不知,今日是我们将军的死忌。”
将军?黎锦闻言立刻想到的是姜霁。
转而一想,才意识到厢竹的是姜浮杭!
“今雪的父亲?”
厢竹点头。
“是今日吗?我怎么没听?”黎锦皱眉,目含质疑的看着厢竹:“且也没见她准备拜祭之物!”
厢竹无奈道:“这几日您早出晚归的,如何能知道我们姑娘做了什么准备?”
“再,这种事情有什么好隐瞒的?黎姑娘的反应真是奇怪!”
黎锦被厢竹的话堵得一哽,再不敢多什么。
只是,如何能甘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