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杏大着胆子走出去看了看,并没有发现什么。
疑惑地走了进来对纪云薇说:“今夜外头动静闹的特别大,公主咱们早些安寝吧!”
纪云薇细细地看了看四周的环境,问银杏:“你今天晚上睡在哪里啊?”
银杏很是自然地说道:“当然是睡在您床旁边的踏床上了,现如今只有奴婢一个人伺候您了,自然要事事周全一些。”
纪云薇沉吟。拉着银杏到床上说:“不管怎么说,今天都是经历了战争的一天,你也辛苦了,踏床狭小,我这床尺寸宽大,就上来和本宫一起睡吧。”
银杏连连推辞:“不行的,公主这样是会乱了尊卑的,奴婢可不敢做这样僭越的事情。”
纪云薇为她的执拗头疼:“行了行了,就当是本宫今天晚上害怕一个人睡不着,让你来做伴行了吧?”
简直了,有床睡还不赶紧感恩戴德,竟然还在这里讲什么破烂规矩,大昱的国都快灭亡了,还讲什么尊卑的破规矩?
银杏还想说什么,却被纪云薇不由分说的拽上了床:“你今天要是不跟本宫一起睡,本宫半夜惊醒的话,可就睡不着了,影响了本宫的睡眠可是大罪,你又该如何担待?”
这么一顶帽子扣下来银杏再想说什么都不敢说了,就只能安静的铺好床然后等纪云薇上了床之后才敢小心翼翼的坐过去。
纪云薇见银杏这墨迹劲儿,心里很不痛快直接伸手把银杏拉了下来,躺在了自己的怀里。
然后坏心眼儿地调戏她:“如今正兵荒马乱的,还能有美人在怀,本公主可真是天下第一舒坦之人了。”
纪云薇这话一出来,就把银杏闹了个大红脸。
两个人就这么睡着,似乎真的像是平常人家的姐妹俩,日落而息,一片祥和。
当然,前提是忽略了刚刚那一声响动。
这个时候外面所发生的响动,怎么可能是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
显然,任何人都不会让她这个大昱国都里唯一存在的帝裔好过的。
只是这些人在房顶上待了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看她睡觉?
纪云薇实在是懒得去猜别人的心思,那样活着太累了,像这样来的,不用猜,也就是几种情况。
一种就是来刺杀她的,一种就是来保护她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介于两种之间,只是来刺探情报的。
如果要杀她一个亡国公主,既然都来到房顶了,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可现在他们并没有动手,应该不是来杀她的。
那是来保护她的?也不是没这种可能,至少她认为郭、沈两位将军是可能会这样做的。
如果也不是,就只剩下第三种情况了。那就是某些大臣派来的一些府中豢养的府兵暗卫,来刺探她的消息。
既然不是来杀她的,那她就不用在意。
纪云薇躺在床上,调解着自己的呼吸。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屋顶君子要做什么事,她也懒得再去理会。
转头看向身旁的银杏,这小丫头竟然已经睡着了。
但是纪云薇想睡却不自觉的警觉着。
况且某些人既然来了这里,就没打算让她好好睡觉。
屋顶一阵轻快瓦片的声音响起,纪云薇看向房门口,透过窗纸她看见那守卫着的两三侍卫倒在了地上。
随后她的房门外有人说了话,语气里颇有几分讽刺的意味:“我以为堂堂的武安公主就算是经历了这么一场动乱,也应该有一国公主的风范,今日一见,实在是让本公子失望至极。”
纪云薇:……
听这声音好像并不是大昱国的哪个大臣家里派出来的人,否则怎会如此嚣张?说这样毫无忌惮的话。
纪云薇有些生气,这么扰了自己清梦的人实在是太讨厌了。
虽说她还没有睡着,但是经历了这么一天的动荡已经很疲惫了?有些人就是不懂得体恤别人,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
对有礼貌的人,纪云薇向来都是很宽厚的,但是对于那些没礼貌的人她可是从来都不嘴软的。
尤其是这人还不长眼地犯到了她手里。
“干卿何事?”
清脆悦耳的声音犹如珠落玉盘,煞是好听,让兰子离不由得怔了怔。
随即,兰子离就为自己的失神而懊恼。他什么好听的声音没听过什么好看的美人没见过,今日怎么就因为这么一个大昱皇室女子而失神?简直丢脸至极!
但转身的一瞬间他就再次失了神。
那个打开房门在黑夜的月光中站立的女子,随意披着一件鹅黄色的外衣,身姿柔弱,发髻散乱,微风拂过,发丝裙角飘起,那女子用手轻轻拂去脸颊的头发,用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似笑非笑看着她。
你说这个身姿娇弱,巧笑倩兮的女子就是那天站在城墙上一身金红色朝服的武安公主?就是那个制作了奇怪武器的武安公主?就是那个一箭三雕的武安公主?
不不,可能是探子错了,眼前的女子根本就不是武安公主。
张口问道:“你真是武安公主?”
纪云薇并不说话,只是盯着眼前的俊俏公子。身姿伟岸挺拔,面庞白皙,五官棱角分明,唇红齿白。如果在现代,也是能吊打一众小鲜肉的。
这样的美男子,她纪云薇可得多欣赏一会。
门口的少年似乎被纪云薇盯的面色潮红了些,极力压制住自己的心悸,用冰冷不耐的声音说道:“你这个人,本公子好心来看你,谁知道你竟如此说话,怪不得整个天下都讨论武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