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一个月过去,他俩又回来了,还带来两个人,说是募军的。”
纥石烈端从胡床上坐起来,眉毛抖动着。“倒是有脸回来,明天一早,砍头。”
师起有点惊讶,劝慰纥石烈端:“父亲,大河闹灾,咱们家驱口少了不少,不能再杀。再说了,回来了还被斩首,军法哪有这么严的……”
不说最后一句还好,师起一说,纥石烈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顿时牙帐内跪倒了一片。
“兴陵皇帝在位的时候军法就是这样!明早,杀头!”
此刻,还对自己即将到来的下场惘然无知的高俊、何志也二人还在营地西南角的一座帐篷内,消化刚刚了解的自己这副身躯的身世。刚才郭延嗣和僧虔被安排去见募军的寨使去了,终于就剩下两个人,可以谈谈这个问题。
“咱俩都属于无父无母的,这很好,要不然一对肯定穿帮。”何志也比划着。“你爹叫高老儿,你娘叫李六婶儿,家里没别的孩子,就你一个。我就更简单了,西京府书生一个,没一个人知道我的底细,以后自己慢慢瞎掰就行了。”
高俊有点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刚才来看望两人的人多的让他头痛。当然,与其说这是因为两个人人缘好,不如说是大家都想来看看是什么样的蠢货会在好不容易逃走之后又回来,不过这也好,在他们七嘴八舌的对话之中,两个人起码了解了自己是什么来历。
当然,也免不了被奚落一番,大家纷纷猜测他们为什么回来,有说没钱的,也有说两人被沿途官吏截住了,还有的挤眉弄眼,说着点不三不四的理由,拿俩个人取乐。
不过,嘲笑他俩什么的都有,还就真没有嘲笑两人当逃兵的。